“连具全尸都没留下。”秦芳芳点点头,一脸的唏嘘。
周黎晓惊怔瞠目,心底倒吸口凉气。
一场没有查明的奸情,让一个好同志受了冤屈,还丢了性命。
周黎晓后知后觉一身麻栗。
她从不知道,这整件事,出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受害者。
自己这次如果也举报失败,后果是不是比那位乔护士,好不到哪儿去?
“这事儿说起来,是有那么点儿晦气,大家都挺替乔璐可惜的。”
秦芳芳搓着胳膊,见周黎晓脸色不太好看,一脸害怕地开解她。
“晓晓姐,你别多想,咱们就是瞎聊聊的。呃,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洗洗早点儿睡吧,我也要睡了。”
她匆匆扭身回了自己的床位。
陈红见状,也连忙打住话头儿,然后端着饭盒站起身,试图岔开话题。
“那个,我去帮你把饭盒刷了吧?你去洗漱吗?咱俩一块儿过去?”
周黎晓回过神,对上陈红亲热的目光,轻轻点头。
“好,走吧...”
没有脸盆和毛巾,更没有胰子。
周黎晓只简单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就用袖子擦干脸上水渍,跟陈红一起回了宿舍。
秦芳芳已经躺下了。
两人也就没再聊什么,各自回到床位脱衣服上床。
熄了灯后,宿舍里彻底安静下来。
周黎晓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盯着黑暗处静静想事情。
刚才秦芳芳说,半年前杨志刚第一次被举报,是贺团长给他作了保。
可贺团长这次,明明给她做了证人。
他应该不是那种会维护下属,就颠倒黑白冤枉好同志的人。
这说明,当初他的确是不知道杨志刚跟阮宁的奸情。
...现在乔璐死了。
贺团长如果听说这件事,应该也会,感到懊悔自责吧?
*
不知怎么的,周黎晓失眠了。
凌晨四点多钟,天不亮。
她不得不早早爬起床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离开了宿舍。
匆匆赶到食堂,炊事班的人已经在为整个军区的早餐忙碌着。
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外面吹哨声响起,前头窗口乌啦啦排起打饭的队来,后厨里才得了空歇闲。
周黎晓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跟几个大姐一起收拾后锅铲灶具。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早餐时间也接近尾声,她才跟胡师傅打了声招呼。
“师傅,我想抽空去趟服务社,有点东西要买。”
见活儿都干差不多了,胡师傅也就摆摆手放了人。
周黎晓从后门离开,脚步匆匆赶到服务社。
今天中午刚好陈红轮值。
“早知道你这个点儿来,我还不如让你帮我打饭呢!”
两人一边熟络地说笑着,陈红一边从杂货架上帮周黎晓拿东西。
“有大前门吗?帮我来一包。”
“你拿烟干啥用?”陈红好奇地看她一眼。
“谢人。”
周黎晓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笑说,“食堂的胡师傅,他见我厨艺还行,说要教我做菜呢。”
陈红一脸的了悟,连忙拿了包大前门给她,挤眉弄眼儿地竖起大拇指。
“行啊你,名师出高徒,连炊事班班长都愿意教你,等回头休假,我非得尝尝你的手艺!”
周黎晓清点了下东西,笑眯眯说:
“好,你想吃啥菜就去买回来,到时候我给你做!”
陈红嘻嘻笑。
“齐了,算算吧,一共多少。”
“没多少,九块六!”
周黎晓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钱,递给她。
“等着我给你找零!”
正这会儿,服务社的门再次推开,门上铃铛‘泠泠’一响。
陈红一抬头,周黎晓接住四毛钱,也跟着回头看了眼。
“那成,来人了,你先忙,晚上咱们回宿舍再聊。”
“诶!你慢点儿啊!”
周黎晓端起一脸盆的日用品,点点头笑眯眯走了。
直到她背影消失在门外,后进来的中年女人才走到柜台前,小声跟陈红打听。
“这谁啊?看你俩有说有笑的,以前咋没见过?”
陈红看了眼她,撇了下嘴不是很想搭理,语气十分敷衍。
“我新搬来的舍友,你啥都想打听。”
“新舍友?咱大院儿又来人了?”
中年妇女像是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敷衍,一边勾着脖子朝外张望,一边儿一脸八卦地追问。
“她叫个啥?谁家亲戚啊?能分到宿舍,这是被安排到哪儿去做工了?”
陈红翻了个大白眼儿,“你管那么多,跟你有啥关系?”
“我问问怎么了?诶,我瞅着她瘦瘦的,应该不是谁家小媳妇儿吧?瞧着像大闺女...”
刘大嫂眼珠滴溜溜转,心想,不止看着像没嫁过人,周黎晓穿着还寒酸,一看就是刚从乡下到这儿还没多久。
身上那股质朴气息都还没褪去。
寒酸好,质朴好!没见过大世面,好骗!
“问啥问,你可别打那歪算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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