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东京街头的积水粼粼波光,路明非绕着跑车转了两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陌深居然给他租了辆保时捷。
拉开车门,副驾上的绘梨衣已经坐好,米白色圆边小礼帽歪在头顶,手指攥着裙摆,眼神里满是期待。
帮她系安全带后,路明非踩下油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保时捷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四国方向疾驰。
开车时的路明非十分专注,但为了不让绘梨衣无聊,他会偶尔侧过头,跟绘梨衣分享窗外掠过的风景,成片的稻田、古朴的神社、掠过车顶的飞鸟。
对未知事物好奇的绘梨衣总会在小本子上写下简短的感叹,“好漂亮”“好多绿色”,字迹稚嫩却满是欢喜。
身后的车流中,酒德麻衣骑着银灰色摩托车,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她刚在便利店买了苹果汁和三明治,刚准备开吃,就看到陌深骑着辆橙色三轮摩托,拦在了她前面。
“介意带上我吗?” 陌深摘下头盔,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车,“这玩意儿太慢,再追就跟丢了。”
酒德麻衣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介意。” 话音刚落,她猛地拧动车把,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绕过陌深,继续向前疾驰。
陌深苦笑,摇了摇头,重新戴上头盔,发动摩托车跟了上去。他知道酒德麻衣的性子,既然对方不愿同行,那他就远远跟着,只要能护住路明非和绘梨衣,多跑些路也没什么。
四个小时后,保时捷终于抵达四国西南端的梅津寺町。路明非停好车,推开车门,海潮声立刻涌了过来, 虽看不见海,那低沉舒缓的声响却像在天地间回荡。
“海?” 绘梨衣攥着小本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路明非,指尖在纸上飞快地写下这一个字。
路明非点头,拉起她的手:“我们去海边,还有《东京爱情故事》的取景地。”
绘梨衣的眼睛瞬间亮了,两人沿着小镇的街道往前走,梅津寺町还保留着上世纪五十年代的风貌,木质和式屋沿街排列,商家门前挂着蜡染的蓝色幌子,晚樱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绘梨衣的发梢上,她伸手轻轻拂去,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绘梨衣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路过豆腐工坊时,会停下看老师傅磨豆腐;看到蜡染店的蓝色布匹,会凑过去轻轻触摸;甚至连路边的石灯笼,都会蹲下来仔细观察。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路明非拉着绘梨衣往登山电车的方向走,他怕耽误了时间,赶不上山顶的落日。
“快点,再晚就看不到夕阳了。” 路明非在小本子上写道。
绘梨衣乖巧地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却还是忍不住在路过一家卖日式点心的小店时停下,指着橱窗里的樱花大福,眼里满是期待。
路明非无奈地笑了笑,走进店里买了两个,递了一个给绘梨衣,看着她小口咬下,奶油沾在嘴角,像只满足的小松鼠。
两人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登山电车。45 度角的轨道上,老式电车发出 “噔噔” 的声响,缓缓向上行驶。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路明非和绘梨衣两个乘客。
绘梨衣把头探出窗外,看着轨道两侧的树木,松毛榉、胡桃楸、三花槭层层叠叠,红皮云杉和朝鲜崖松挺拔而立,忍冬和山刺玫的野花藏在树丛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车厢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以前这里是铜矿,矿工们就是坐这种车上山挖矿的。” 路明非在小本子上写下,给绘梨衣解释着小镇的历史。
绘梨衣认真地看着,时不时点头,在本子上写下 “好厉害”。
电车在山顶的石地藏庙前停下,路明非牵着绘梨衣下车。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手帕,蒙住绘梨衣的眼睛:“一会儿解开,会有惊喜。”
绘梨衣乖乖地闭上眼睛,任由路明非牵着她,沿着矿工们曾经走过的小路往前走。路面由凹凸不平的石块拼成,绘梨衣走得有些不稳,便把双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脚步。
穿过一片树林,温暖的阳光突然洒在身上,路明非停下脚步,轻声说:“可以解开了。”
绘梨衣缓缓取下手帕,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巨大的日轮正贴着海面,千万吨海水泛着金红色的波光,潮水在黑色的山崖下碎成白色的水花;远处的树林像一片苍红色的海洋,成千上万的树梢随风摇曳,组成层层叠叠的波涛。
梅津寺町、山前町、月下城町沿着曲折的海岸线分布,微缩版的摩天轮在夕阳中缓缓转动,黄色的慢速列车驶过挂着梅津寺町标志的小站。
“这就是《东京爱情故事》结局的拍摄地。” 路明非在小本子上写下,语气里满是激动,“我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照片,没想到真的这么美。”
绘梨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里映着落日的余晖,瑰丽而明亮。
路明非拿出手机,找出《爱情故事忽然发生》这首歌,戴上耳机,递给绘梨衣一只,自己戴上另一只。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路明非跟着轻轻哼唱,绘梨衣侧过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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