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北京,暑气还未褪尽,风里还裹着阵阵闷热。天空高旷得没有一丝云,像被水洗过般干净,零星几片的落叶打着旋儿,轻轻掠过老城区的灰瓦屋顶。
敞篷法拉利的引擎低吟着,车轮碾过铺着落叶的石板路,几片枫叶落在车顶,又被风卷进副驾驶座。那里摊着套大红嫁衣,湖绸面料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领口的缂丝凤凰纹栩栩如生。
恺撒握着方向盘,老式圆片墨镜滑到鼻尖,露出海蓝色的瞳孔。他左手摇着 “不到长城非好汉” 的白纸折扇,扇面上的墨迹被风掀起边角,右手时不时轻敲方向盘,跟着收音机里的京剧调子哼两句。
后座的楠木鸟笼里,八哥扑腾着翅膀,突然蹦出一句 “嫁了算了”,引得路边穿长裙的女孩们频频回头挥手。
恺撒都笑着颔首回应,活脱脱一副清末八旗子弟遛弯的派头,亮眼的金发与这身复古行头形成奇妙反差,倒成了秋日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
“嗡 ——” 手机震动,诺诺的消息跳了出来:“我已经自己出门逛了,你来找我吧。”
恺撒指尖顿在屏幕上,愣了两秒。他倒不介意去找诺诺,甚至觉得这种 “寻妻” 的游戏很有趣,可诺诺没说半点儿线索。
他立刻拨过去,听筒里却传来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的机械提示音,尾音还带着电流的杂音。
“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妞。” 恺撒无奈地笑了笑,指尖划过屏幕上诺诺的头像,刚想发动车子往南锣鼓巷瞎逛。 诺诺之前提过喜欢那儿的手作银饰,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拉开。
“找诺诺?” 陌深坐进来,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甜豆浆递过去,目光扫过恺撒手里亮着的手机屏幕,“她关机了?”
“嗯,就留了句让我找她,跟猜谜似的。” 恺撒接过豆浆,抿了一口。
“我打算去她提过的几个地方转一圈,全聚德前门店、南锣鼓巷,还有颐和园。她上次说想看看昆明湖的秋景。”
“一起。” 陌深系上安全带,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北京地图,“多个人多双眼睛,而且楚子航那边发消息说,数学模型快计算完了,找到诺诺后正好一起汇合。”
恺撒点头,踩下油门,法拉利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汇入车流。
正午的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两人身上,陌深看着窗外掠过的胡同招牌,忽然开口:“诺诺的红色法拉利有车载定位,我让芬格尔盯着,一旦有动静就通知我们,不过现在先按你的路线找,她应该不会跑太远。”
两人抵达全聚德前门店时,恺撒停下车,冲穿着制服的泊车服务生扬声问:“兄弟,见过一个一米七左右、头发有点红的女孩吗?开一辆红色法拉利来的。”
服务生挠了挠头,笑着摇头:“您说的这种姑娘,来了我肯定记不住人也记住车啊!今天没见过红色法拉利,倒是有辆黑色宾利刚走。”
两人又驱车去了南锣鼓巷。胡同里挤满了游客,糖炒栗子的香气混着奶茶的甜味飘在空气里。
他们顺着胡同逛了一圈,问了诺诺之前去过的银饰店、明信片店,店主们都摇头说没见过 “红头发的姑娘很显眼,要是来了我肯定有印象。”
恺撒靠在车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车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躁:“她到底在哪儿?北京这么大,总不能真跟大海捞针似的。”
陌深倒显得平静,他拿出手机,点开芬格尔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别急,有线索了。芬格尔查到诺诺的行车轨迹,她的红色法拉利停在颐和园北宫门的停车场,半小时前进去的,应该还在园区里。”
“颐和园?” 恺撒眼睛一亮,立刻拉开车门坐进去,“走!昆明湖那边我熟,上次陪她逛过一次,她还说喜欢十七孔桥的日落。”
法拉利疾驰向颐和园,当抵达北宫门,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两人停好车,刚走进园区,就听到湖边传来几声惊呼。
“有人落水了!”“好像没力气了,快叫救生员!”
陌深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昆明湖中央,一个红色身影正浮在水面上,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枫叶,一动不动。那熟悉的红色长发,正是诺诺!
“不好!” 恺撒脸色骤变,拔腿就往湖边跑,陌深紧随其后。
跑到湖边时,两人正好看到诺诺的身体慢慢往下沉,四肢徒劳地划动着,像是失去了力气。恺撒连外套都没脱,纵身跳进湖里,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他的衬衫,可他顾不上冷,奋力向诺诺游去。
陌深立刻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拨打楚子航的电话,语气急促却清晰,“楚师兄,你们四个现在立刻来颐和园北宫门,诺诺在昆明湖溺水,恺撒正在救她,我们在湖边的铜牛雕塑旁等你们,尽快!”
电话那头的楚子航应了一声,说马上出发。
陌深挂了电话,又快步找到园区的值班亭,说明情况后,工作人员很快拿来数条毛巾和一壶热水,还帮忙联系了救生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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