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礁,并非真正的海上礁石,而是陨星海外围一片由无数破碎星辰、古老舰船残骸以及空间风暴撕扯出的奇异物质凝聚而成的、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陆块”。其地形崎岖复杂,遍布坑洞与裂隙,却又因某种未知的力场而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结构,成为穿越陨星海危险区域的一处重要中转与补给点。
当受损的破虚梭缓缓驶入碎星礁外围的临时停泊区时,眼前景象颇为壮观。
虚空中悬浮着数十艘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飞行法器,有的华丽如宫殿,有的狰狞如凶兽,有的则朴实无华却散发着隐晦的强横波动。这些法器分别属于不同的势力,泾渭分明地占据着碎星礁各个相对平缓的区域。
道古院的旗帜在几艘制式相近的飞舟上飘扬,已经先到了几批人马。更远处,可以看到绣着金色鹏鸟图案的巨舟——金鹏族;笼罩在朦胧星辉中的楼船——星河道宗;阴气森森的骨舰——幽冥宗;火焰纹饰的战车——炎神殿……林林总总,竟有不下二十个势力汇聚于此!其中不少势力的气息,丝毫不弱于道古院,甚至隐隐更强。
“归墟秘境吸引力竟如此之大……”墨尘看着舷窗外,低声感慨,“看来此次秘境之行,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
破虚梭按照引导,停泊在一处属于道古院的区域。旁边已经停了两艘稍小些的飞舟,显然是院内其他长老带领的队伍。铁锋和天衍长老立即与先到的同门汇合,并安排随行的阵法弟子紧急修复破虚梭的损伤。
林玄一行人走下飞舟,脚踏实地——碎星礁的表面是一种混合了金属、岩石和未知晶体的坚硬物质,泛着暗沉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星辰尘埃和混乱的灵气,以及来自各方势力的隐隐威压与窥探。
他们这一行人的出现,立刻引来了不少目光。毕竟,道古院这次由两位资深长老带队,且队伍中竟有数位年轻的渡劫期弟子(林玄、叶轻舞、蓝绝、凌清雪、了尘),阵容堪称豪华。尤其是林玄和叶轻舞,一个身负独特混沌气息,一个轮回道韵流转,在众多天骄中也显得格外突出。
“那就是道古院新冒出来的林玄?听说在院中小比力压群雄,连蓝绝都奈何他不得?”
“他旁边那女子……好浓郁的轮回气息!莫非是传说中轮回之体?”
“道古院这次真是出了两个好苗子啊……”
“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进了秘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隐约传来。蓝绝早已带着蓝家几名随从,与金鹏族、幽冥宗等一些气息阴冷的势力汇合,远远投来冰冷的目光。蓝枫也在其中,看向林玄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林玄对此视若无睹,他更在意的是其他几道隐晦而强大的神识扫过。其中一道来自星河道宗的楼船,温和却深邃如星空;一道来自金鹏族巨舟,凌厉而霸道;还有一道……竟隐隐带着一丝妖气,却又不同于苏璃的九尾天狐血脉,更加古老苍茫,来自一艘通体翠绿、形如一片巨大树叶的飞舟。
“那是‘古妖族’的‘青叶舟’。”苏璃低声对林玄道,美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古妖族与我们这些拥有固定族群的妖族不同,他们是更古老时代、血脉源头更接近先天生灵的妖族遗脉,平时隐世不出,没想到这次也来了。他们可能知道一些关于归墟秘境的上古秘辛。”
林玄微微点头。看来这次秘境,当真是风云际会。
就在这时,碎星礁中央最高的一座“山峰”上,突然亮起一道璀璨的银色光柱!光柱冲天而起,在虚空中映照出一片巨大的银色阵图,阵图缓缓旋转,散发出浩瀚的空间波动。
“是镇守使大人!”
“秘境通道即将开启!”
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那银色光柱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名身着朴素灰袍、面容普通、看不出具体年纪的男子。他负手立于峰顶,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汇聚的各方势力,并无特别威压散发,但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嘈杂议论都自然而然地平息下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抚平了虚空。
“道古院,陨星海镇守使,顾天涯。”灰袍男子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奉院主法旨,于此开启归墟秘境通道。规矩,尔等皆知:秘境开启时限三月,三月后通道将再次于此处开启,维持三日。过时不归者,生死自负。秘境之内,机缘各凭本事,生死各安天命。任何恩怨,不得波及通道及碎星礁。”
他的话语简洁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或警告,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分量。道古院作为此次秘境的“主办方”之一(或者说通道掌控者),拥有极大的话语权。这位看似平凡的顾天涯镇守使,实力深不可测,至少也是大乘期的恐怖存在。
“现在,持秘境符令者,上前。”顾天涯手掌一翻,一枚古朴的银色令牌悬浮而起。
各方势力中,领队者纷纷取出类似的令牌。铁锋长老也取出一枚道古院特有的令牌。所有令牌同时飞向顾天涯手中的主令,围绕着主令旋转,彼此呼应,散发出强烈的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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