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街上到处是暗红色晶块,像瘟疫一样疯长。
陆琰他们踩着碎晶往前冲,背后的房子一栋接一栋塌陷、晶化。
前面是通往城北皇陵的陡坡。
陆璃躺在一块门板搭的担架上,脸色惨白,只剩胸口微微起伏。
“看天上!”张九突然吼了一嗓子,手指发抖。
所有人抬头——
那道暗红光柱周围的云层正扭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正中,一只冰冷的巨眼已经完全睁开,正死死“盯”着青州城。
更吓人的是,所有被晶化的人、动物、植物……
全都整齐地朝刺史府移动,像被什么召唤着。
“归墟之心在吸收力量,”白芷金瞳一暗,“它在准备降世的容器……”
陆琰握紧玉心剑,剑身一直细微地震动,像在警告什么。
他望向山路尽头隐约可见的皇陵轮廓,声音发沉:
“没时间了,必须在仪式完成前找到初代的封印。”
山路越来越陡,大家速度慢了下来。
钱禹走最前面开路,晶毒虽清,右臂的伤还没好,动作有点僵。
白芷和白薇一左一右护着陆璃。
张九带几个还能动的士兵断后,防着随时追来的晶化怪物。
“殿下,有件事我想不通,”钱禹突然停步,独眼里全是疑惑:
“那个傀儡皇帝……为什么他不亲自追来?以他的实力明明——”
“因为皇陵有禁制。”
陆璃虚弱的声音突然从担架上传来。
众人一惊,转头看他醒了,可右眼仍蒙着一层灰翳。
“只有血脉纯净的陆氏皇族……才能进第七层。他被污染了……进不去。”
陆琰立刻蹲到他身边:“二哥,你怎么样?”
“比死了强点,”陆璃苍白一笑,嗓音哑得厉害:“银瞳尊者用最后的力量……帮我压住了晶毒……但撑不久了……”
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灰翳的右眼:
“从这里……我能看见一些东西……皇陵第七层……有一面镜子……”
“照魂镜?”白薇皱眉,“不是已经在祭坛上……”
“不……是原版……”陆璃呼吸突然急促:“初代用它……封印了自己的双生兄弟……也就是第一任银瞳尊者……”
“镜子里藏着……真正的秘密……”
他话没说完,身体猛地抽搐,右眼的灰翳迅速扩散。
白芷立刻伸手按在他额头,暗金光芒涌出,勉强稳住情况。
“晶毒反噬!”她脸色发白,“再不彻底清除,就……”
陆璃用最后力气抓住陆琰手腕:
“四弟……记住……镜子有两面……真相也是……”
说完再次昏死,呼吸更弱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大家不敢停,加速往山顶冲。
越往上,空气中的暗红雾越淡,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古老纯净的灵力气场——来自皇陵深处的守护力量。
终于,他们赶到皇陵入口。
巨大的石门紧闭,刻满复杂山纹,中央正是陆琰守山印的徽记。
石门表面覆着一层半透明青光膜,一靠近的暗红晶屑瞬间被净化。
“果然有禁制,”钱禹喘了口气,“至少那些怪物进不来。”
陆琰上前,将手掌按在石门中央的徽记上。
眉心玉心印记亮起,与徽记共鸣。
石门缓缓打开,露出背后幽深的墓道。
“张九,你带人守在这,”陆琰下令,
“钱禹、白芷、白薇,跟我进去。”
墓道里一片漆黑,只有陆琰手中的守山灯发出微光。
墙上萤石大多暗淡,偶尔几颗发出淡绿幽光,照亮壁画:
初代守山人与归墟之心大战的场景,画风粗犷,却充满力量。
“看这儿。”白芷突然停在一幅壁画前,金瞳一缩:“初代首领……他也有个双生兄弟?”
画上两人背靠背,一个握玉心剑,一个持权杖状法器,
共同对抗从天而降的暗红触须。
持剑者眉心是山形印,持杖者额心却是七芒星——和净世使一模一样。
“双生兄弟……一个成了守山人,一个成了净世使?”白薇轻声推测。
“所以两种力量本来同源……”
陆琰若有所思:
“这解释了为什么双子容器的力量能对抗归墟污染……
因为他们血脉中本就流淌着两种对立却同源的力量……”
墓道不断向下延伸,空气越来越冷,带着陈年腐朽的气味。
他们连过好几道石门,每道都需陆琰用守山印开启。
据壁画提示,皇陵共七层,他们已下到第四层。
第五层入口,情况突变——
石门上的徽记被某种力量扭曲成狰狞的七芒星,
周围墙壁全是抓痕和干涸的血迹。
“有人强行闯进来过,”钱禹检查痕迹,“是很久之前……这血起码几百年了。”
陆琰尝试用守山印开门,石门纹丝不动。
白芷上前与白薇合体,将融合后的金莲之力注入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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