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气在丹田汇聚后,我开始运转《五行阵法》的“藏气诀”。随着口诀默念,丹田处的金气渐渐凝成层薄“壳”,将水泽与木火种子轻轻裹住;水气在壳内缓缓流动,滋养着每一寸空间;土气则在最外层,与四肢百骸的土膜相连,形成个闭环。我能清晰地“看”到这个能量核心在体内安稳地转动,像颗藏在蚌壳里的珍珠,不事张扬,却蕴含着温润而坚韧的力。
修炼过半时,窗外飘起了细雪,簌簌地落在窗棂上。静室里的炭火偶尔“噼啪”一声,映得墙面的影子轻轻晃动。我纹丝不动,只觉体内的能量越来越沉,越来越稳,那些往日稍一激动便想向外涌的神通之力,此刻像被驯服的野马,乖乖地待在丹田的“藏气壳”里,与自身的根本气息渐渐融合。
以往施展“感知万物”的神通时,总需调动体外的五行之气,难免耗损自身;如今闭着眼,不必刻意催动,周围的动静却能清晰地传入脑海——能“听”到雪花落在槐树叶上的轻响,能“感”到院外松鼠在雪地里刨食的细碎动静,能“辨”出炭火中火星熄灭的瞬间变化。这种感知不再依赖外放的能量,而是源于体内稳固的根本,像深扎根须的树,不必摇曳枝叶,也能感知风的方向。
直到日头西斜,窗棂上的雪化成了水,顺着木缝缓缓滴落,我才缓缓收功。起身时,只觉浑身暖洋洋的,没有半分寒意,丹田处像揣着个温温的小太阳,沉稳而有力。走到院中,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能清晰地“察”到它从冰晶到水珠的细微变化,这一次,没有动用丝毫外放的神通,只凭体内那股内敛的根本之力,便通透了这自然的细微。
我知道,寒露藏气的修炼,不是削弱神通,而是让神通与自身的根本融为一体,如同将散落的珍珠串成项链,藏于衣襟之下,虽不外露,却与自身气息相连,随用随取,不露锋芒。
回到静室时,陶罐里的桂花酒已温好,倒出一杯,酒香混着暖意入喉,丹田处的“藏气壳”轻轻一颤,仿佛也在呼应这份安稳。窗外的雪还在下,覆盖了院中的白霜,而我体内的根本,却在这敛藏之中,积蓄着足以抵御寒冬的力量,静待春日的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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