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大家对赵母和李寡妇等人张罗的饭菜赞不绝口。詹妮弗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周陌说道:“Michael,这里的饭菜味道很特别,尤其是那个用蘑菇(松菇)炖的鸡,非常鲜美。”
迈克尔也连连点头,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道:“鱼,好吃!丸子,也好吃!”
赵母听到夸奖,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连连摆手:“都是些乡下土菜,你们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铁柱接过母亲的话,对周陌等人说道:“先生,住处都简单收拾了一下,今晚就委屈大家挤一挤了。 俺家这边,先生您单独住东边那间屋,清静些。 志远哥、富贵和建国住中间那间。 卡洛斯、汤姆、迈克尔你们三位住西边那间。”
铁柱又看向女眷们:“秀芹家那边,秀芹和她妹妹秀英住一间,詹妮弗小姐和秀兰住一间。”
周陌点点头,温和地说道:“安排得很周到,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随即关切地问道:“铁柱,赵大娘,李婶,我们都住下了,那你们三位晚上住哪里?”
赵母连忙摆手,脸上堆满朴实的笑容:“周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有啥麻烦的! 你们这么大老远来,是看得起铁柱,把他当自己人,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和他李婶早就说好了,晚上我们去他大舅家,铁柱去他二舅家,就在后面上边院子,方便得很!”
李寡妇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周先生千万别操心我们,你们休息好最重要。”
众人又坐着喝了些茶水,聊了会儿天,便各自拿着简单的行李,按照安排去洗漱休息。
山村的夜晚格外宁静,只有偶尔几声犬吠和虫鸣,伴随着远处隐约的溪流声,众人都很快放下了旅途的疲惫,进入了梦乡。
新的一天,天刚蒙蒙亮,周陌便如同往常一样醒来。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赵家的院坝里,迎着清晨湿润微凉的空气,开始进行每日不辍的晨练。他先是打了一套形意拳,动作舒展,劲力内敛,拳风带动空气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打完拳后,他又演练起疲门传承的五禽戏,模仿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姿态古朴,气息悠长。
那只黄色的土狗和昨晚的狸花猫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土狗安静地趴在一边,歪着头看着,尾巴轻轻摇晃。 狸花猫则在不远处打着滚,自己玩着自己的尾巴,偶尔抬起眼瞥一下周陌,似乎对他身上那种平和而独特的气息感到亲近,慢慢靠近,在他脚边蹭了蹭,“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或许,这也与周陌所掌握的疲门传承,本就蕴含着与自然生灵沟通的奥妙有关。
厨房里,赵母和李寡妇起得更早,此时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正在忙着为大家准备早餐,锅碗瓢盆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米粥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晨练结束后,周陌用从井里打上来的、沁凉的井水简单洗漱。 这时,其他人也陆续起床。 詹妮弗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间,深吸了一口山村清新的空气,感叹道:“Michael,这里的早晨真安静,空气也很好,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
张秀兰也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被晨曦笼罩的村庄,看着远处山峦间缭绕的薄雾。
汤姆和卡洛斯也走了出来,伸着懒腰,汤姆说道:“老板,早!这里比纽约安静太多了,我睡得特别好。”
早餐是简单却充满农家风味的稠粥、自家腌制的清脆咸菜,还有赵母特意用柴火灶烙的几张带着焦香的葱花饼,吃得大家胃里暖暖的,十分舒坦。
上午,赵家堂屋里,赵母、李寡妇、铁柱的大舅赵老大、二舅赵老二以及两位舅妈,以及铁柱和秀芹聚在一起,开始郑重地商议两人的婚期和婚事筹备。
按照当地习俗,虽然时间紧,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尽量周全。
铁柱趁着大家讨论的空隙,凑到母亲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地说道:“娘,有件事得先跟您和李婶通个气。
先生他……这次能抽空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外面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他处理,很多比咱们沂水县长还大的领导,都在等着见他。 先生最多只能在村里待三天,三天后我们就得走。”
赵母和李寡妇等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都露出了理解甚至有些惶恐的神色。 赵母连忙说:“哎呀,周先生是大忙人,能来就是天大的面子了!三天,三天够了!咱们抓紧办,肯定不耽误先生的正事!” 她转头对李寡妇和两位舅舅说道:“他李婶,老大,老二,你们都听到了,咱们得抓紧!”
李寡妇也赶紧点头:“对对对,不能耽误周先生的大事。”
赵老大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既然时间紧,那咱就别按老黄历挑太细的日子了,我看明天日子就不错,趁着周先生在,把喜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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