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几个穿着蓝色元素服饰、神色凶悍的黑人男子或坐或站,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压抑的怒火。他们是蓝瘢帮在洛杉矶的核心头目,深夜被紧急呼叫聚集于此。
“消息确认了吗?迪赛他们…全折在纽约了?”一个脸上有着狰狞刀疤、被称为“屠夫”利昂的大头目声音沙哑地问道,他手里捏着的雪茄几乎要被掐断。
负责联络的“瘦皮猴”卡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基本确认了。刚接到马库斯从新泽西打来的求救电话,他是唯一逃出来的。他说迪赛的队伍在伏击目标时反被对方碾压,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纽约的华人帮派都像疯了一样追杀他们,见一个杀一个。马库斯跳了哈德逊河才捡回一条命。”
“整个纽约的华人帮派?”另一个戴着金链子、比较沉稳的头目“律师”达里尔皱紧眉头,“为了一个华尔街的华人小子?这说不通。对方什么来头查清楚没有?”
“只知道叫周陌,很年轻,是那个什么太平洋资本的老板,很有钱。之前我们在95号公路和他的人交过手,吃了亏,迪赛这次就是去报复的。”卡尔回答道。
“法克!迪赛这个蠢货!报复之前为什么不摸清底细!”一个脾气火爆的年轻头目“疯狗”泰瑞猛地捶了一下桌子,“现在好了,赔进去这么多兄弟!我们蓝瘢帮的脸都丢尽了!必须报复回去!让纽约那帮黄皮猴子知道谁才是老大!”
“报复?怎么报复?”达里尔相对冷静,“根据马库斯的说法,对方能动用整个纽约的华人黑帮,这能量绝非普通富豪。我们在纽约没有根基,跨越大半个美国去和地头蛇开战?而且是为了一个已经失败并且暴露的行动?这不符合利益!”
“去他妈的利益!”泰瑞吼道,“兄弟们的血白流了吗?这口气你能咽下去?以后道上的人怎么看我们?谁还会怕我们蓝瘢帮?”
“怕?”达里尔冷笑,“怕的前提是活着!明知是坑还往里跳,那是愚蠢!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把马库斯安全接回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在背后驱动那些华人帮派!然后再做打算!”
“我同意达里尔。”另一个年纪较大、比较保守的头目说道,“纽约水太深,我们不能盲目行动。但泰瑞说的也有道理,面子不能丢。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比如,在生意上给他们找点麻烦?或者,雇佣一些专业的清道夫去纽约?”
头目们分成了激进和保守两派,争论不休。最终,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最高负责人——“主教”安东尼。
安东尼抬起眼,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充满权威:“安静。”
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
“迪赛的行动,失败了,代价惨重。这是事实。”安东尼缓缓说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退缩也会让人看轻。泰瑞要报复,没错。达里尔要谨慎,也没错。”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立刻派人去新泽西,把马库斯带回来,要确保安全,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同时,动用一切资源,给我彻底调查那个周陌,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背后还有什么力量。纽约的华人帮派为什么为他出头?”
“至于报复…”安东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蓝瘢帮的血不会白流。但不是现在,不是用我们兄弟的命去填纽约的黑洞。等摸清情况,会有机会的。或许,就像刚才说的,可以从别的方面,让他感到痛苦。比如,他的生意,他的家人…或者,让他也尝尝被跨州追杀的滋味,但不是我们的人去做。”
与洛杉矶据点里的硝烟味不同,周陌的别墅里虽然气氛依旧有些紧绷,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松弛和温馨。
车队安全抵达后,王翠花第一个冲了上来,看到周陌和小雨等人虽然脸色不好但全须全尾,老人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哎呦喂!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吓死阿婆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拉着小雨的手上下打量,心疼得不得了。
沈弘管家和埃莉诺·肖副管家也赶紧安排众人进屋。汉克则立即指挥保安接手防卫,确保万无一失。
“先生,夜宵已经准备好了,是些清淡的粥和小菜,给大家压压惊。”张师傅系着围裙过来汇报。
“辛苦了,张师傅。”周陌点点头,对众人道,“大家都辛苦了,先去餐厅吃点东西,暖暖胃,定定神。”
餐厅里,热腾腾的鱼片粥、几碟清爽的酱菜、还有刚蒸好的虾饺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经历了惊魂一夜,这简单的食物显得格外温暖。大家都默默吃着东西,气氛有些安静。
周陌看了看脸上还带着后怕的关嘉慧和伊莎贝尔,又看了看虽然强打精神但眼底依旧不安的丽莎,以及靠在自己身边、小口喝着粥的小雨,开口道:“没事了,都过去了。这里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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