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兰云队的士兵爆发出喝彩,络腮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自此之后,两人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沈
小宝不再执着于花哨的技巧,反而利用身形灵活的优势,在壮汉堆里穿梭自如。
他假意要传球给左路,却在对方封堵的瞬间,脚尖在球上轻轻一点,铁球猛地变向,擦着兰云的膝盖折射出去,绕过门将直入网窝。
这记折射球角度刁钻,连兰云都忍不住回头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下半场更是精彩迭出,对方两人夹击沈小宝,他竟踩着对方球员的大腿借力,身形腾空而起,恰好从两人头顶飞过,落地时已带球冲出重围。
太子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来,差点把手里的茶盏摔了:“这、这是猴子成精了?”
最惊人的是那记倒挂金钩,兰云头球摆渡,铁球直奔球门死角,对方门将飞身扑救,眼看就要按住球,沈小宝不知何时绕到门后,竟背对球门腾空跃起,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脚背狠狠抽在球上!
铁球改变方向,如流星般砸进球门,连场边的鼓点都停了半拍,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他娘的!这小白脸是真有本事!”络腮胡抹了把脸,眼神里从鄙夷变成了实打实的佩服。
终场哨响时,兰云队以五比二胜出。
沈小宝刚喘了口气,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连拉带拽地举了起来,“呼”地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
他吓得惊呼一声,却在看到大汉们黝黑脸上真切的笑容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兰云站在一旁,看着被抛起的沈小宝,月白色的衣摆在风里翻飞,像只受惊却鲜活的鸟儿。
他指尖微微收紧,心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这么好的景致,要是能藏起来,只让自己看就好了。
这念头刚起,他便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把沈小宝从大汉手里“抢”了过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手臂却在触到对方后背的瞬间就松开了,只拍了拍他的肩:“好样的。”
沈小宝脸上还沾着尘土,眼睛亮得惊人:“兰将军配合得更好。”
看台上的太子早已看呆了,手里的折扇被捏得变了形。
他原以为沈小宝顶多是花拳绣腿,却没想这人不仅脑子转得快,身手竟也这般利落,尤其是和兰云的配合,简直像演练了千百遍,连那些他瞧不上的“文人小计”,到了蹴鞠场上都成了克敌制胜的妙招。
“殿下,该回府了。”近卫轻声提醒。
太子“嗯”了一声,目光却还黏在沈小宝身上。
直到沈小宝跟着兰云往营帐走去,他才猛地回过神,心里又惊又奇:这沈小宝,到底还有多少能耐是自己不知道的?
当晚,兰云在营帐里摆了酒,庆功的士兵们闹了一阵便识趣地退了。
沈小宝酒量浅,几杯烈酒下肚就晕乎乎的,脸颊泛着红,眼神也迷离起来。
兰云看着他趴在桌上打晃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出乎意料的轻。
他亲自拧了热帕子,细细擦去沈小宝脸上的汗渍和尘土,又解开他的衣襟透气。
沈小宝哼唧了两声,往温暖的地方蹭了蹭,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兰云抱着他坐到床沿,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刚才那点荒唐的占有欲又悄悄冒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沈小宝恬静的睡颜,指尖悬在半空,终究只是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在旁边的软榻上躺下了。
窗外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透过营帐的缝隙,在地面织就一片斑驳的银网。
帐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还有沈小宝均匀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兰云在榻边辗转反侧,白日里沈小宝在蹴鞠场上灵动的身影、被士兵抛起时惊惶又明亮的眼神,还有此刻近在咫尺的、带着淡淡酒气的温软呼吸,都像藤蔓一样缠上心头。
那点白日里压抑下去的、想要将人妥帖收藏的念头,在寂静的夜色里愈发清晰。
他终是抵不过心底的渴望,悄无声息地挪进了被窝,小心翼翼地将沈小宝揽进怀里。
怀里的人轻哼一声,像是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往他胸前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兰云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些,鼻尖萦绕着沈小宝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混杂着一丝淡淡的墨香,让他紧绷了一日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眼皮渐沉,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帐外,两棵老槐树的枝桠间,影卫如鬼魅般静立。
影二扒着树杈,盯着那盏早已熄灭的烛火,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稀奇:“影大,我不过是去巡了圈哨,主子这是转性子了?往日里帐内烛火彻夜不熄,今儿居然早早灭了,莫不是怕费灯油?”
影大斜睨他一眼,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揶揄:“没瞧见沈侍郎在里头?这是金屋藏娇,怕烛火晃着人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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