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视线从小兽们身上掠过,随后缓缓朝那口棺材走去,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分明。
她边走边低声说道:“你们不愿说,那我只能亲自确认了。”
她的步伐很轻,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每一步都踏在小兽们紧绷的心弦之上。
小兽们悬在半空,屏住呼吸,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一般。
丝晶晶和丝莹莹的身体略显僵硬,大眼睛紧紧盯着大白兔移动的身影,瞳孔深处满是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挣扎。
土泥泥和土沙沙焦躁地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碎屑。
木精精和木灵灵则躲进杂物堆里,只露出两双滴溜溜转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追随着靠近棺材的大白兔的身影。
其余小兽也身体僵直,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大白兔停在棺材前,距离那缠绕在十三道竖杠异种胳膊上的白凤小兽仅一步之遥。
左锋将这两头异种交给大白兔三女管理,所以三女对这两头异种极为上心,哪怕有一丝异常,她们也能察觉到。
当大白兔的目光再次触及棺材内的异种时,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住,她几乎瞬间就发现情况不对——原本被白凤小兽缠绕的异种手臂上,一截衣袖已经完全破裂!
要知道,之前木精精投喂一枚七线丧晶,才产生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痕,而现在,竟然碎了一小截衣袖!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察觉到云芊芊的异样,水柔和月佳雪也来到棺材前,目光紧紧盯着那破碎的衣袖,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衣服就是封印,如今竟然碎了一小截衣袖,这意味着封印已经开始松动。
而罪魁祸首必定是这群小兽。
那破碎的衣袖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内部硬生生撕开。
残留的布料纤维微微颤动,在空气中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却又令人心悸的残余能量波动,与房间里弥漫的混乱气息格格不入。
这绝非自然磨损,更不可能是小兽们刚才那场“拆家”表演能造成的痕迹。
“呵……”一声极轻、却冰冷刺骨的冷笑从她唇边溢出,打破了寂静。
她缓缓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股阴寒的触感。
她没有马上质问小兽们,而是转过身,目光犹如淬了冰的利刃,缓慢而精准地扫过每一只僵硬的小兽,最后重重落在丝晶晶和丝莹莹身上。
那目光沉甸甸的,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绝对压抑。
“好,很好。”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砸在空气中,“拆家?演戏?慌乱?嗯?”
她向前迈进一步,高跟鞋踩碎了一块木屑,发出刺耳的“咔嚓”声,惊得几只小兽猛地一颤。
“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掩盖这个?”
她突然抬手,指向棺材里那节破碎的衣袖,指尖因压抑的怒火而微微颤抖,
“你们当我瞎?还是当我傻?这封印上的裂痕,是你们撒几把木屑、掀翻几张桌子就能糊弄过去的吗?!”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震得整个房间嗡嗡作响。
小兽们挤得更紧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就连丝晶晶和丝莹莹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飘了飘,那两双总是带着几分灵动和狡黠的大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惊恐,太可怕了,吓死它们了,这女人好恐怖!
土泥泥和土沙沙刨地的爪子僵住了,木精精和木灵灵完全缩进了杂物堆,只留下两双眼睛惊恐地眨巴着。
“谁干的?”
大白兔的声音又陡然降低,变成一种极致的冰冷,如同寒冰地狱吹来的风,
“或者说,是哪个‘它’干的?嗯?那棺材里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动了?”
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只有小兽们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声。
它们的大眼睛互相瞟着,传递着绝望的信息——彻底露馅了。
丝晶晶的触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发出什么声音,但在大白兔那足以冻结灵魂的目光注视下,最终只是瑟缩了一下,将所有的辩解和推诿都咽了回去。
大白兔当然不是真的生气,她是在演戏,她很清楚这群小兽不可能害她们,既然敢这么做,背后一定有原因。
但是,这些小家伙竟然背着她们干了这么大的事,还妄图隐瞒,绝不能轻易放过,而且,她要弄清楚,这群小家伙是怎么做到让封印的衣衫直接碎了一截衣袖。
投喂丧晶虽然可以破解封印,但需要的数量是恐怖的,小兽们私藏了多少丧晶,大白兔多少还是知道个大概,就算它们全贡献出来,也不足以撼动封印衣衫的一角,更何况是一节衣袖。
她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瑟瑟发抖的小兽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大白兔缓缓地转过身,她要验证一件事,小兽们的拆家行为明显是要掩盖某种真相,但什么真相需要通过拆家来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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