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褪下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左手放在唇边对妻女做了个“嘘”的手势,右手颤抖着对背包做了个缠绕的动作,他相信聪慧的妻子能懂。
趁妻子转身回屋取绳索的间隙,利雾撕开沾满灰尘血迹的白衬衫,手指蘸着肩头的鲜血,在布片上飞速书写。
他要将最后的遗言留给妻女,每一笔都浸透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字字如金,刻骨铭心。他深知,这已是他能为她们做的寥寥之事了,
写完,他将衬衫轻轻放在背包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长长的登山绳垂落下来,利雾费力地将它绑在背包肩带上,又将手枪和子弹塞进背包左侧口袋;
他小心翼翼地将记载着遗言的白衬衫叠好,特意向妻子扬了扬,示意她注意,见妻子泪眼蒙眬地点头,利雾才将白衬衫塞进背包右边口袋,掌心向上做了个上台的手势。
背包缓缓被吊上四楼,利雾的目光紧紧追随,直到它消失在窗内,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苍白的脸转向妻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虚弱却温暖,仿佛要倾注所有爱意。
楼上的左锋注视着下方,看清了四楼那双洁白的手和一只粉嫩小手在用力挥动。
他确定这是一家三口,男人是出来寻找食物的。
之前挥手的意思是“不要过来!”。
他也明白了,为何被丧尸围攻的男人是仰躺着的,常人遇袭会下意识蜷缩自保,而男人的仰躺,只为护住身后的背包。
左锋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容——灿烂、不舍、宠溺、无奈、安慰……种种情绪交织其中。
男人想说话,最终却未发出一点声音;
他已被咬,并不惧怕丧尸。一路爬行,偶尔的声响也未再引来攻击,游荡的丧尸似已将他视作同类。
他清楚自己没救了,但怕声音会引来威胁妻女的丧尸,最终所有言语都化作一个笑容。
或许他想听妻子再唤一声“老公”,想听孩子再喊一声“爸爸”,或许他想安慰她们,再说一句“我爱你们”……
随后,男人双手费力地撑起身体,转身背对,顿了顿,终究抬起左手向后挥了挥;
他忍着剧痛,艰难地向远处爬去。
时间所剩无几,他必须尽力远离妻女所在,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也不想化为丧尸后威胁她们的安全;
拼尽全力离开,是他最后能为她们做的事......
他每爬一步,身后的血迹便延伸一段,仿佛在用生命画出一道守护的界线。
妻女的身影渐渐模糊,他知道,每远离一分,她们的安全便多一分保障。
血迹斑斑的轨迹,如同他无声的誓言,坚韧而悲壮;
转身背对的挥手,不是再见,而是再也不见……
“这就是末世!”
一背包的食物,夺走了一个女人深爱的丈夫,一个孩子深爱的父亲。
末世中,失去秩序的人类展现的不全是阴暗,也有这般伟大的光辉。
然而一背包的食物能维持多久?
五天?一周?物资耗尽后,必须出去寻找的,将是孩子的母亲,那双洁白的手——细腻、光滑,显然曾是娇养;在这末世,带着孩子,她们该如何生存?
一声轻叹,阳台上再次响起打磨的呲呲声……
六月的天黑得很慢,直至晚间七点,天边最后一抹火烧云的光亮才被黑暗彻底吞噬;
曾经灯火通明的小区,所有楼层一片死寂。
“彻底停电了……”左锋举目望去。X城虽是三线,以往夜间尚有霓虹闪烁,如今唯余一片片黑暗,只有路边的太阳能路灯照着凌乱死寂的公路。
“大白兔,等着我!”
手握自制的武器,左锋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开始收集物资。”
他轻声自语,尽管急切地想找到变成丧尸的大白兔,
但他明白,当务之急是确保物资充足;只有充分休整,才能在末世生存。
此外,他必须彻底清除这栋楼内的所有丧尸,确保基地安全无虞,之后才能心无旁骛地踏上寻找之路。
左锋闭上眼,疲惫却坚定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大白兔的笑脸,他知道,无论末世如何残酷,那份执着将成为他前行的力量。
夜深了,窗外风声呜咽,仿佛在诉说末世的悲凉,而左锋的心,却因那份未泯的温情而坚韧如初,风声渐弱,他的呼吸渐沉,梦境中,大白兔依旧笑容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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