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宇攥着老周画的手绘地图,在暮色里朝着城郊废弃变电站快步走。风卷着枯草碎屑打在裤腿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远处的变电站像个蹲在黑暗里的巨人 —— 灰黑色的墙体爬满爬山虎,破碎的窗户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顶端的避雷针在残阳下闪着冷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盒子,祖父留下的铜徽章硌着手心,那道 “别信任何人” 的警告还在脑子里打转,连脚步都不自觉放轻了。
离变电站还有五十米时,他掏出屏蔽器看了眼 —— 红色指示灯还在稳定闪烁,说明暂时没被时间猎人定位。但刚才老周说 “时间猎人可能往这边来了”,他不敢大意,绕到变电站后门,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找到一处松动的铁栅栏。栅栏上的铁锈蹭得手心发痒,他用力一推,栅栏 “吱呀” 一声裂开一道缝,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走进变电站院子,杂草快没过膝盖,踩上去发出 “咔嚓” 的脆响。院子中央有个废弃的变压器,外壳锈得掉了漆,上面用红漆写的 “高压危险” 只剩模糊的轮廓。陈铭宇对照地图,找到主楼入口 —— 玻璃门早就碎了,门口堆着废弃的桌椅,他弯腰钻进去,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主楼里一片漆黑,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墙面,能看到剥落的墙皮上还留着当年的标语:“安全生产,人人有责”。按照地图指引,地下室入口在一楼西侧的控制室里。他摸着墙往控制室走,脚下时不时踢到废弃的电线,心里一直提着 —— 祖父日记里说 “变电站地下有天然时空裂缝”,现在不知道裂缝是不是还在,会不会有危险。
控制室的门是木制的,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堆满了旧文件和破损的仪表盘,手电筒的光扫过桌面,突然照到一个熟悉的符号 —— 和祖父书房金属盒、家门口一模一样的神秘图案,刻在控制台的侧面。陈铭宇走过去摸了摸,符号边缘光滑,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人为刻上去的标记。
“这就是入口标记?” 他对照地图,找到控制台后面的一块地砖 —— 地砖边缘有缝隙,和其他地砖不一样。他蹲下来,手指抠进缝隙,用力向上一抬,地砖被掀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微弱的风声,还夹杂着奇怪的 “嗡嗡” 声。
洞口下面有铁质的楼梯,锈迹斑斑,看起来随时会断裂。陈铭宇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咬在嘴里,双手抓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爬 —— 楼梯很陡,每爬一步都发出 “嘎吱” 的响声,像是要把人拖进黑暗里。爬了大概十几级,他终于踩到了地下室的地面,手电筒的光扫过去,发现这是个大概五十平米的空间,四周堆满了废弃的设备,中间有个圆形的平台,平台上隐约有蓝色的光在闪烁。
他朝着蓝光走过去,越靠近,“嗡嗡” 声越响,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开始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走到平台前,他终于看清了 —— 平台中央有个半米宽的裂缝,裂缝里涌动着蓝色的光流,像是液态的星空,光流里还夹杂着细碎的光点,看起来像极了网上视频里的 “时空乱流” 画面。
“这就是时空裂缝……” 陈铭宇瞪大了眼睛,手指忍不住想伸过去碰一下,却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 裂缝里竟然传出了人的说话声,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水。
他后退一步,心脏狂跳 —— 祖父日记里没说裂缝会有声音!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掏出手机,想拍下裂缝的样子,却发现手机屏幕突然开始闪烁,信号格变成了 “无服务”,连手电筒的光都变得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裂缝里的蓝光突然变强,“嗡嗡” 声也变得尖锐起来,陈铭宇感觉脚下的地面在轻微震动,怀表烫得像块烙铁。他下意识想往后跑,却看到裂缝里的光流突然分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 那人穿着和他一样的灰色外套,背着同款的黑色背包,甚至连发型都一模一样。
“你…… 你是谁?” 陈铭宇的声音发颤,手电筒的光照在那人脸上 —— 那张脸,和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没有丝毫差别!
“我是你,来自未来的陈铭宇。” 未来的自己开口了,声音比现在的他低沉一些,带着明显的疲惫,眼角还有淡淡的淤青,“别害怕,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陈铭宇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 网上倒是刷到过 “遇到平行时空的自己” 的帖子,有人说在镜子里看到过另一个自己,有人说在梦里和未来的自己对话,他当时只当是网友编故事,没想到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未来…… 发生了什么?” 他定了定神,想起第 10 章未来自己提到的 “时空重置” 计划,“时间猎人的‘时空重置’,是不是真的要牺牲所有有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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