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亲的话，何烁后背窜起一股凉气。在《我的刺猬女孩》里，韩菲的极端念头可不止出现过一次。
妈您别慌，我让朋友去看看。先挂了。
挂断后他立刻联系曾小贤，偏巧对方不在家。转拨贝薇薇倒是幸运，没课的她答应马上回去查看。
等待回电的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大伯。
何烁冲出急诊大楼，白大褂都来不及脱就跳上车，边发动边给何建华打电话：得跟您请个假，我表妹可能出事了。
表妹？
何建华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菲，我小姨家的女儿。烧烤店出事那天她也在场。
这么一说何建华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检查的小姑娘看着眼熟。菲菲都这么大了？
ICU那姑娘救了她，可对方父母说话特别难听。菲菲从小心思重，我怕她钻牛角尖......
快去！何建华干脆利落道。医生最清楚，这种事争分夺秒。
何烁从医院开车回家，仅用了十分钟左右。
刚到楼下，贝薇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何烁，韩菲在你家门口，情况很糟，吐得到处都是，不像是醉酒，身上有很重的药味。”
何烁立刻挂断电话，转身冲进公寓楼。
电梯来不及等，他直接跑楼梯上楼。
贝薇薇见电话被挂断，急忙喊了韩菲几声。韩菲神志不清，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昏沉地歪向一边。
“韩菲！韩菲！”贝薇薇赶紧扶住她，正要拨打急救电话时，何烁赶到了。
“何烁，她……”
看到韩菲瘫坐在地，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药味，何烁的不安瞬间加剧。他一把抱起韩菲，让贝薇薇帮忙，两人火速将她送往急诊室。
途中，何烁提前联系了何建华，急诊科已做好接应准备。
何建华亲自带人等候，见何烁的车驶来，立刻和护士上前将韩菲抬下车。
“这孩子怎么回事？身上药味这么重？”
何烁摇头：“贝薇薇打电话时，她就坐在我家门口，吐了一地，肯定是服了药。”
“怎么会乱吃药！吴靓，立刻准备洗胃和血液灌流！”
“明白！”吴靓迅速去安排。
何建华与何烁、贝薇薇一同将韩菲推进抢救室。
此时韩菲已停止呕吐，但脸色泛黄，嘴唇发紫，情况危急。
“何主任，准备就绪。”吴靓快步进来汇报。
“马上带她去血液灌流，同步洗胃。”
“好的。”吴靓推走韩菲，何烁和贝薇薇紧随其后。
等待过程中，贝薇薇握住何烁的手：“你还好吗？送医及时，她不会有事的。”
何烁看向她，掌心传来柔软的暖意。
“我没事。今天多亏你了，没影响你上课吧？”
“下午没课。对了，你通知阿姨了吗？韩菲家人知道吗？”
何烁这才想起还没联系家里。韩菲出事，若瞒着家人，他们只会更担心。
“我现在就打。”
他拨通周兰娟的电话：“妈，找到韩菲了。但我们在医院，她……正在抢救。”
周兰娟猛地从床上弹起，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早上出门时还好端端的！
贝薇薇攥着手机声音发颤：我在家门口发现她时已经失去意识...满地都是呕吐物，身上有很重的 ** 味。现在急诊科正在做洗胃和血液灌流。
要联系韩叔叔吗？何烁犹豫着摩挲手机。虽然父女关系紧张，但毕竟血浓于水。他想起洪图南的事，懊悔地攥紧拳头——早该察觉韩菲情绪异常的。
消毒水气味弥漫的抢救室里，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声。刚做完第二轮血液净化的韩菲面色青白，氧气管在她脸上勒出浅痕。
血氧饱和度还是上不去。刘凯翻看着化验单摇头。匆匆赶来的周兰娟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抚过外甥女冰凉的脸颊。
何建华白大褂上沾着血迹，皱眉看向众人：家属知道她服用的毒物种类吗？
百...百草枯...病床上突然传来气若游丝的回答。
这句话像 ** 般在病房炸开。何建伟猛地抓住床栏：你从哪弄到的？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韩菲涣散的目光投向窗外：坐公交到郊外...田埂上...有 ** 瓶...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快要融化的樰。
立即加做血液灌流！何建华转身按下呼叫铃，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急促回荡。
“建伟，带上弟妹随我来。”何建华将何建伟与周兰娟唤出病房，此刻屋内仅剩韩菲、何烁和贝薇薇三人。
何烁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目 ** 杂地望向韩菲：“小菲，你清楚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韩菲抬眸与他对视，泪珠无声滑落。“哥，我撑不住了。”她语气平静，却让何烁听出深藏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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