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自己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他猛地想起来,最近朝堂上,王允那伙老家伙,确实变得异常活跃。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公然顶撞自己,反而开始处处“称颂”自己的功德,把自己捧得像个圣人。
以前,他只觉得是这群老骨头被打怕了,学乖了。
可现在,在“看”到那幅画面之后,一个恐怖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这是一个局!
一个由李儒在幕后操盘,王允等人在台前表演的,捧杀之局!
李儒,他太了解那些士族了。他知道如何利用他们那可笑的“大义”和“名望”,知道如何将他们拧成一股绳。
他们捧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他们称颂自己,是为了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取而代之”!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董卓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他想起了李儒过往的种种。想起了他那双总是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想起了他总是能提前预判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种可怕的洞察力。
过去,他以为这是“智谋”。
现在,他只觉得那是“城府”!是深不见底的,狼子野心!
“砰!”
董卓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那张暖玉桌上。坚硬的玉石,竟被他砸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好啊……好一个我的好女婿!”董卓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疯狂的怒火,“咱家把你当亲儿子,你却想着要咱家的命!”
他一把推开桌上的所有东西,酒杯、果盘、金樽,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
角落里的舞姬们,吓得尖叫出声。
“滚!都给咱家滚出去!”董卓咆哮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舞姬们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寝殿。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董卓那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气声。
他的目光,在殿内疯狂地扫视,最后,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把佩剑上。那是天子赐予的,可以“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信物。
此刻,这把代表着无上荣耀的剑,在他的眼中,却变成了一件冰冷的,可以用来杀人的凶器。
他肥硕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敏捷。他冲过去,一把扯下那把佩剑,“呛啷”一声,将它从华美的剑鞘中拔出。
森然的剑光,映照出他扭曲而狰狞的脸。
“李儒……文优……”他喃喃自语,那语气,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却又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机,“你教咱家,要斩草除根……今日,咱家就用你教的道理,来给你送终!”
……
中郎将府,书房内。
林渊猛地睁开眼睛,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刚才那一瞬间的精神力消耗,几乎将他抽空。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去影响董卓这种气运庞大,精神又极度混乱的目标,其难度和风险,远超他的想象。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董卓那股狂暴的黑龙气运,在自己的“干预”下,是如何地翻腾、咆哮,甚至还带着一股强烈的反噬之力,顺着那条精神连接,冲击着他的识海。
若非他的精神力刚刚得到了王允气运的加持,又在关键时刻,调动了天书的力量进行守护,恐怕此刻,他已经心神受创。
“真是个疯子……”林渊喘着粗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但他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在他的视野里,那条从董卓身上延伸出来的,代表着【杀意】的血色丝线,在此刻,已经膨胀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它不再是一条线,而更像是一条从地狱里喷涌而出的,奔腾的血河!
而在这条血河的尽头,李儒府邸上空,那柄淬毒的匕首,也感受到了这股致命的威胁,开始剧烈地震颤,刀锋之上,寒光四射。
鱼儿,上钩了。
而且,是一条被彻底激怒,失去了所有理智的鲨鱼。
林渊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股冰冷的夜风,灌了进来,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抬头,望向相国府的方向。
他知道,此刻的董卓,已经被他亲手点燃的怒火,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接下来,他会做出最直接,也最符合他性格的决定。
果然,没过多久。
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划破了长安的死寂。
一队身披重甲的西凉铁骑,手持火把,如同一条火龙,从相国府中呼啸而出,径直朝着城东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肃杀的气氛,即便是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让人不寒而栗。
林渊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董卓与李儒之间的那根弦,已经被他彻底引爆。
长安城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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