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铁生的坦克营轰鸣着碾过破碎的街道,抵达城南战场时,硝烟尚未散尽,但枪声已经停歇。
萧远志站在一处被炮火熏黑的断墙旁,军装沾满尘土和血迹,手中的MP40冲锋枪枪管还冒着余热。他望着隆隆驶来的钢铁巨兽,嘴角微微扬起。
”陈铁生从坦克上跳下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团长!坦克营完成歼敌任务前来报到!
陈铁生的右手还保持着敬礼的姿势,萧远志却突然抬手,的一声打在他手腕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让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猛地一怔。
铁生啊!萧远志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弧度,我是偷你老婆了,还是把你家孩子扔井里了?
陈铁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团长,您这说的什么话...
那你是想当团长了? 萧远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但眼神却变的严肃,不知道在战场上给长官行军礼,是想让长官早点死?
陈铁生这才猛然惊醒,背后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他立刻放下手,低声道:团长,我...
萧远志没让他说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家常:小鬼子的狙击手可最喜欢盯着敬礼的军官打。你这一抬手,搞不好下一秒我脑袋就得开瓢。
周围的士兵原本紧绷的气氛一下子松动了,有人甚至低声笑了起来。陈铁生挠了挠头,讪讪道:团长,我错了,下次见面我给您磕头都行,就是不行礼了。
磕头?萧远志嗤笑一声,那更他娘的晦气!战场上见着我,点个头就行,实在想表示敬意...他指了指陈铁生腰间的手枪,多杀几个鬼子,比什么礼都强。
陈铁生咧嘴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一发子弹突然从远处的废墟中射来,擦着萧远志的钢盔飞过,在身后的坦克装甲上溅起一串火星。
卧倒!陈铁生反应极快,一把将萧远志扑倒在坦克后面。又是两发子弹接连打在刚才站立的位置,激起一片尘土。
萧远志趴在坦克旁边,不但没慌,反而笑了:瞧瞧,刚说完就来了。他侧头对不远处的侦察排喊道:周小树!东南方向,钟楼残骸二层窗口,给我把那王八蛋揪出来!
“参谋长”“伤亡统计出来了吗?”萧远志低声问道。
参谋长顾维汉快步走来,脸色凝重:“我军阵亡两百零七人,重伤九十三人。日军被击毙一千八百余人,俘虏日军重伤员一百二十二人,缴获武器弹药正在清点。”
萧远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把牺牲的弟兄们好好安葬。俘虏……按老规矩处理。”
顾维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所谓“老规矩”,就是让那些鬼子,在扬州父老面前血债血偿。
萧远志冷眼看着被俘的日军重伤员。这些鬼子大多缺胳膊少腿,有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却还在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他的士兵。
“团长,这些小鬼子怎么处理?”赵二虎提着滴血的刺刀问道。
萧远志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淡淡道:“砍了。”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一百多个鬼子俘虏,要么被拖到城墙根下一刀砍了,要么被捆在树上当活靶子练刺刀。鲜血顺着青石板缝流淌,染红了整条街道。
“就让第六师团和第九师团看看,这就是侵略者的下场。”萧远志的声音冷得像冰。
深夜,部队在北门集结完毕。战士们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疲惫之色——白天他们已经轮流休息过了。
“全团听令,目标——高邮!”萧远志一声令下,部队迅速向北开拔。
然而,行军不到十里,萧远志突然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改道,向东!”
战士们虽然疑惑,但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部队迅速转向,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向南疾行。
“团长,咱们不是要北上突围吗?”陈铁生忍不住问道。
萧远志冷笑:“鬼子现在肯定以为我们要北上,第六师团和第九师团的主力一定会在北面堵截。咱们偏偏反其道而行,再杀回长江南岸!”
天亮时分,部队抵达八里庄——京杭大运河的起点,距离长江仅一步之遥。
“隐蔽!”萧远志低声命令。
战士们迅速钻进茂密的芦苇荡和树林,枪械裹上布条防止反光,马匹戴上嚼子防止嘶鸣。
没过多久,日军的侦察机就呼啸而来,低空盘旋,试图寻找中国军队的踪迹。
“都别动!”萧远志伏在芦苇丛中,眼睛死死盯着天空。
飞机来回搜索了几圈,一无所获,最终悻悻离去。
“狗日的,找得还挺勤快。”陈铁生啐了一口,从泥地里爬起来。
萧远志拍了拍身上的土,冷笑道:“让他们找,咱们今晚还有大活儿要干。”
顾维汉摊开地图,低声道:“团长,咱们现在的位置太危险,鬼子随时可能从江上登陆。”
萧远志却笑了:“正合我意。”他手指在地图上一敲,“镇江码头,鬼子囤积了大量军火和补给,守备却空虚——因为他们的大部队全在北面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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