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灵族村落的青石板路泛着淡淡的水光。文欣接过父亲递来的灵草包,指尖触到布包的温热,里面的灵草丸、艾草、金银花,都是父亲连夜整理好的心意。她抬头看向母亲,只见母亲正踮着脚,将最后一个驱魔气的香囊系在张政的腰间,动作轻柔得像在为远行的孩子系上平安符。
母亲的布裙在晨风中轻轻飘动,浅青色的布料上绣着的淡紫色小花,被晨露打湿后更显鲜活。她的头发用一根同色系的布带松松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系香囊的动作轻轻晃动,眉眼间满是温柔的牵挂 —— 这模样,与现代妈妈在她出门前帮她整理衣领的样子,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娘……” 文欣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之前满脑子都是黑风谷的危机、檀王的安危、影盟的阴谋,可在看到母亲这副模样时,所有的紧张与焦虑都被暂时抛开,只剩下对这份温暖的贪恋。
她快步走上前,在母亲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伸手抱住了她。手臂环住母亲腰际的瞬间,能清晰感受到母亲腰间柔软的布料,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合着灵草香 —— 这味道与现代妈妈身上的洗衣液香气一样,都是让她安心的味道,是刻在灵魂深处的 “家的气息”。
“哎?” 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手里还拿着一个没系完的香囊,下意识地抬起手,却没有推开,反而轻轻拍了拍文欣的后背,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这孩子,怎么突然抱娘了?是不是在山里受了委屈,还是怕去黑风谷?”
她的手掌带着常年配药留下的薄茧,却异常温暖,拍在文欣后背的节奏缓慢而轻柔,像小时候文欣受了委屈哭鼻子时,母亲也是这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说 “不哭了,娘在呢”。
文欣将脸埋在母亲的肩头,鼻尖蹭到母亲柔软的布料,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母亲的布裙。她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受委屈,也不怕…… 就是觉得,能抱着娘,真好。”
这话让母亲的身体轻轻一顿,随即拍着她后背的动作更柔了些,语气里满是心疼:“傻孩子,想抱娘就抱,以后想抱了随时都能抱。等你们从黑风谷回来,娘天天给你熬灵草鸡汤,给你做你爱吃的枣糕,让你天天都能抱着娘撒娇。”
文轩和张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这母女俩。文轩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张政的眼神里也满是理解 —— 他们都知道,文欣这不是软弱,是对家人的眷恋,是即将面对危险时,对这份温暖的格外珍惜。
父亲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相拥的母女俩,眼神里满是欣慰。他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将最后一个灵草包放在石桌上,默默等待着她们。晨雾中的医馆前院,一时间只剩下母亲轻柔的安抚声、文欣压抑的哽咽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安静得像一幅温柔的画。
文欣在母亲的怀抱里待了很久,久到眼泪渐渐止住,久到心里的不安彻底消散,才慢慢松开手臂。她抬起头,看着母亲被泪水浸湿的布裙,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对不起,把您的衣服弄湿了。”
“没事,” 母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痕,指尖的温度让文欣心头一颤,“衣服湿了可以换,我的欣欣要是哭坏了眼睛,娘才心疼呢。”
她转身拿起石桌上的香囊,重新为文欣系在腰间,手指穿过香囊的流苏,动作仔细得像是在完成一件珍贵的礼物:“这个香囊里放了驱魔气的灵草,还有一小片安神的甜灵草,你带在身上,既能防魔气,又能安神。要是在黑风谷觉得害怕,就闻闻香囊,就当娘在你身边陪着你。”
文欣低头看着腰间的香囊,淡紫色的流苏垂在裙摆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发着淡淡的灵草香。这香囊与现代妈妈在她高考前为她求的平安符一样,都是家人用最朴素的方式,传递着最深沉的牵挂。
“娘,” 文欣轻声说,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您知道吗?您跟我现代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拍我后背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现代不现代的,娘就是娘,不管你在哪里,娘都会陪着你。你要是想那个‘现代的妈妈’了,就跟娘说,娘陪你说话,陪你做你喜欢的事。”
文欣用力点头,心里的暖意像潮水般蔓延。她突然明白,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穿着浅青色布裙、会熬灵草汤的娘,还是穿着现代衣裙、会煮苹果派的妈妈,她们的爱都是一样的 —— 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坚定,一样的不求回报。这种亲情不会因为时空的变化而改变,不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褪色,反而因为这份跨越千年的相似,变得更加珍贵,更加让人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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