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草鸡汤的余温还在碗底残留,文欣刚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就见父亲突然站起身,在石桌旁踱来踱去,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凝重。方才关于影盟追杀的讨论,像是一块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了更深的波澜,连指尖敲击石桌的节奏,都比之前快了几分。
“爹,您怎么了?” 文欣放下碗,心里也跟着揪紧。父亲很少这样失态,除非是遇到关乎灵族安危的大事,她隐约觉得,父亲想到的事情,比影盟追杀更严重。
母亲和文轩也看向父亲,眼神里满是疑惑。前院的风渐渐变凉,吹得竹丛叶片轻轻作响,原本温暖的氛围,竟因父亲的沉默,多了几分压抑。
父亲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文欣,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欣欣,你刚才说影盟的人要找灵族圣物,还提到他们穿黑斗篷、拿匕首…… 你再想想,当时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过‘檀王’‘金国’之类的字眼?”
“檀王?” 文欣愣了一下,努力回忆身体里 “前世自己” 传递的记忆 —— 黑衣人确实提到过 “要拿灵族圣物换重要人物的下落”,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个 “重要人物” 或许就是檀王。她点点头,语气里满是不确定:“好像…… 提到过‘要抓一个金国来的大人物’,当时我没听清名字,现在想来,可能就是您说的檀王。”
父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文欣:“你看这个,是三天前灵族巡逻队从边境带来的消息,说金国檀王前不久刚去中原拜见宋朝皇帝,两国还签了和平合约,约定互不侵犯。可就在檀王返回金国的路上,突然遭遇刺客袭击,现在下落不明,只留下几个受伤的随从。”
文欣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记录着檀王遇刺的经过:“金国檀王完颜洪烈,携使团入宋,于汴京签订《宋金和平盟约》,归途中经灵雾山附近,遇黑衣刺客伏击,使团溃散,檀王失踪,随从仅三人逃脱,称刺客‘身手诡异,似通邪术’。”
“通邪术?” 文轩凑过来看完纸条,惊讶地睁大眼睛,“难道又是影盟的人?他们连金国的王爷都敢动,到底想干什么?”
“想挑起战乱。” 父亲的声音里满是沉重,走到院门口望向灵雾山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像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宋金两国积怨已久,之前打了十几年仗,百姓苦不堪言。这次檀王入宋签合约,本是两国和平的希望,可现在檀王遇刺,若是被金国知道,必然会认为是宋朝故意设局,到时候战火再起,受苦的还是两国的老百姓。”
文欣的心猛地一沉,脑海里浮现出记忆中战乱的画面 —— 流离失所的百姓、被烧毁的房屋、孩子们饥饿的哭声,这些画面与现代历史书中记载的 “宋金战乱” 重叠,让她心里一阵发疼。她想起灵族村落里平静的生活,想起村民们脸上的笑容,若是战火蔓延到这里,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可…… 会不会是金国自己人干的?” 文欣突然想起父亲刚才的话,轻声问道,“您说过,可能是金国想挑起战乱的人干的,为什么这么说?”
父亲转过身,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茶,才缓缓开口:“金国国内并不太平,檀王主张与宋和平,反对继续打仗,因此得罪了不少主战派的贵族。那些贵族早就想除掉檀王,好趁机挑起战争,夺取兵权。这次檀王入宋签合约,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 只要檀王死在宋金边境,他们就能把罪名推给宋朝,顺理成章地发动战争。”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更可怕的是,影盟很可能与金国主战派勾结在了一起。影盟想破坏灵金两族盟约、扰乱时空,而金国主战派想发动战争,两者的目的不谋而合。若是他们联手,不仅檀王危险,灵族、宋朝、金国的百姓,都将陷入灾难。”
文欣的指尖瞬间冰凉,握紧了手里的纸条。她想起观音大师说过的 “时空紊乱会导致两个时空湮灭”,若是宋金爆发战争,无数百姓死亡,灵金两族的盟约被彻底破坏,时空失衡的速度会更快,到时候别说修复时空,恐怕连她和吴明、三位仙人,都将被卷入时空裂隙,永远消失。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文欣急切地问,眼神里满是担忧,“我们得找到檀王,保护他的安全,不然两国真的会打仗的!”
“谈何容易。” 父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灵雾山这么大,檀王失踪了三天,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且影盟和金国主战派的人肯定还在找他,我们就算想找,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说不定还会被刺客盯上。”
母亲走到文欣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安慰:“别太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你爹已经派人把消息传给灵族长老了,长老们肯定会召集各村落的人一起寻找檀王,人多力量大,总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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