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渐渐移到床尾,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光斑。文欣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灵魂水晶,水晶的温润触感让她脑海里残存的头痛感彻底消散。她看着文轩收拾完银耳羹的碗,正准备起身去药房,赶紧开口岔开话题,避免他再追问头痛的细节:“哥,你还没告诉我,那个被救的男子,后来到底去哪里了?他伤好之后,就直接走了吗?”
文轩的脚步顿住,转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想起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他伤好之后,只在咱们家多待了两天,就执意要走。我和爹劝了他好几次,说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外面又不安全,让他再留几天,可他态度特别坚决,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耽误。”
“重要的事情?” 文欣追问,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好奇,“他没说是什么事情吗?是要去报告影盟的阴谋,还是要去找什么人?”
“没说,” 文轩摇头,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细节,“他话特别少,在咱们家休养的半个月里,除了必要的问答,几乎不主动说话。每天要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要么就看着灵雾山的方向,眼神特别坚定,像是在琢磨什么计划,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文欣的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一个身受重伤、被追杀的人,伤好后不先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反而急着去办 “重要的事情”,这背后一定藏着不简单的缘由。她想起那枚刻着 “靖安” 二字的金国玉佩,想起吴明说的 “完颜靖安反对金国与外部势力合作”,突然意识到,他急着要办的事情,很可能与阻止影盟和金国的合作有关。
“那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或者提到什么地名?” 文欣继续追问,希望能从这些细节里,找到更多关于完颜靖安下落的线索。
“也没说,” 文轩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纳闷,“我问过他,他只说‘往东边走’,再追问,就不肯多说了。而且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透露,每次问他,他都转移话题,要么就说‘一个普通人,名字不重要’。你说奇怪不奇怪,一个能穿得起金国云锦的人,怎么会连名字都不敢说?”
文欣的心里咯噔一下。完颜靖安不肯透露名字,很可能是怕暴露身份,引来更多的追杀 —— 毕竟影盟还在四处搜寻他,灵族内部还有叛徒,一旦身份暴露,不仅他自己会有危险,还可能连累救过他的文家。她能理解他的谨慎,却也因为他的隐瞒,更加担心他的安危。
“他虽然不肯说名字,可我总觉得他不是普通人,” 文轩的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你还记得吗?他刚醒过来的时候,虽然穿着破烂的粗布短打,头发也乱蓬蓬的,可坐的时候腰板特别直,吃饭的时候姿势也特别端正,就算用咱们家普通的粗陶碗,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讲究,那不是普通人能装出来的,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文欣点点头,想起文轩之前说的 “金国云锦”“贵族气质”,还有自己找到的皇室玉佩,这些都印证了完颜靖安的贵族身份。她能想象出他当时的模样 —— 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却依旧难掩周身的贵气,沉默地坐在石凳上,眼神坚定地望着灵雾山,像一头暂时收起利爪的雄鹰,随时准备再次展翅。
“还有他的眼神,” 文轩继续说,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每次说起影盟,他眼里都带着怒火,可又不会失控,特别冷静。我问他为什么会被影盟追杀,他只说‘因为我知道他们的阴谋’,语气特别平静,却透着一股不怕死的倔强。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肯定有大本事,只是暂时遇到了难处。”
文欣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原来 “前世的自己” 没有救错人,完颜靖安不仅是金国皇室成员,还是一个有勇有谋、敢于对抗影盟阴谋的人。她想起 “那个自己” 滚下山坡时,还紧紧护着他,心里满是骄傲 —— 这份善良没有白费,这个人值得她去守护。
“可我还是担心,” 文轩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我们救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万一他是什么坏人,或者他的敌人找上门来,会不会给咱们家、给整个灵族带来麻烦?爹也说过,‘不明不白的人,少沾为妙’,可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文欣的心里也泛起一丝担忧。文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影盟连金国皇室成员都敢追杀,要是知道文家救了他,肯定会报复。而且灵族内部还有叛徒,一旦叛徒知道这件事,很可能会把消息泄露给影盟,到时候不仅文家会有危险,整个灵族村落都可能陷入危机。
“哥,你别担心,” 文欣握住文轩的手,语气里满是坚定,“吴明已经和长老们商量过了,加强了边境的巡逻,还派人去金国打探他的消息。只要找到他,查清影盟的阴谋,就能提前做好准备,不会让咱们家和灵族陷入危险。而且我相信,他不是坏人,他既然反对影盟的阴谋,就不会连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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