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件事要告诉你,云城主是可以信任的人。” 洛凡的语气变得严肃,“他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冷酷无情,他的身份很特殊,是我们自己人,这枚令牌,还有这段影像,都是我托他转交给你的,就是想让你放心。”
云城主…… 可以信任?苏婉清微微一怔,脑海里闪过云啸天那张威严的脸,闪过他 “处死” 洛凡时的决绝,又闪过他今早递出令牌时的沉默。
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光影中的洛凡对着她挥了挥手,笑容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我担心,我们,有缘再会。”
话音落下,那道淡蓝色的光影开始变得模糊,像被风吹散的雾,一点点淡化,最终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剩下苏婉清一个人,还有掌心那枚渐渐恢复冰凉的令牌。
苏婉清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望着光影消散的方向,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嘴角却带着未散的笑意。
她伸出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轻轻抱了抱,像是在拥抱那个已经远去的少年,拥抱那份失而复得的希望。
“有缘再会……” 她低声呢喃,声音温柔而坚定。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收回手,低头看着掌心的令牌,这一次,她的指尖不再颤抖,动作轻柔而郑重。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早就备好的锦缎,那是她最喜欢的淡青色,上面绣着细小的兰花纹,是她亲手绣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令牌包好,一层又一层,然后贴身放进衣襟里,感受着令牌隔着布料传来的微凉触感,像是洛凡在身边,无声地陪伴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眼眶微红,脸上还有泪痕,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落寞与憔悴。
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像被点燃的灯火,充满了斗志与希望。
洛凡安全了,她也不能再消沉下去,柳如烟的得意,失势的窘迫,都不算什么,只要她心中有光,有信念,就一定能东山再起。
她走到桌前,取出那枚银色的密令令牌,指尖凝聚灵力,注入其中,这一次,灵力不再滞涩,而是流畅而坚定。
银色的光芒亮起,一道细微的光影凝聚而成,承载着她新的指令,飞出窗外,向着远方而去,那是再次给她暗中培养的势力的消息,是时候,该行动了。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推开房门,阳光倾泻而下,洒在她身上,温暖而耀眼,驱散了房间里最后一丝阴霾。
青禾正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和眼中的光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主事,您…… 您没事了?”
苏婉清看着青禾,露出了一个轻松而坚定的笑容,声音清晰而有力:“我没事了,青禾,从今天起,我们打起精神来,属于我们的,我们会一点一点,都拿回来。”
聚宝阁前厅的贺喜声还未完全消散,柳如烟便踩着满院的狼藉得意,此时的地上散落着宾客们遗落的丝帕、果核,还有她懒得收拾的贺礼包装,她却视若无睹,裙摆扫过那些杂物,像踩过一堆碍眼的尘芥。
刚当上主事的新鲜劲还没过去,满耳朵的 “柳主事英明”“柳主事大气” 还在嗡嗡作响,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去苏婉清那落魄的副主事院,好好过一把 “痛打落水狗” 的瘾。
她身后跟着两个趋炎附势的管事,一路摇摇摆摆走到苏婉清的院落前,这院子还是苏婉清当主事时打理的,几株灵兰开得正盛,香气清雅,与柳如烟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脂粉气格格不入。
她抬手,用涂着丹蔻的指甲尖点了点院门,语气尖酸又得意:“苏婉清,出来!本主事来看你了!”
院内静了片刻,随后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苏婉清身着一袭月白襦裙,站在门内,脸上竟没有半分柳如烟预想中的落寞与颓丧,反而眉眼舒展,眼底带着一丝浅浅的暖意,那是得知洛凡安然无恙后,压不住的轻松与欢喜。
“柳主事有何贵干?” 苏婉清语气平淡,像在问一个普通的客人,没有半分失势者的卑微。
柳如烟愣了一下,预想中的哭哭啼啼、苦苦哀求全没出现,这让她心头的优越感顿时少了大半。
她撇了撇嘴,抬脚跨进院子,故意撞了苏婉清一下,才扬着下巴说道:“怎么?失了势,连规矩都忘了?见了本主事,不该行礼问安吗?”
苏婉清侧身避开她的冲撞,依旧平静:“我如今是副主事,按阁规,只需对总阁长老行全礼,柳主事若是无事,便请回吧,我还要打理院中的灵兰。”
“打理灵兰?” 柳如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嘴笑了起来,“都成了丧家之犬,还有心思管这些草草木木?也是,毕竟你护着的那个洛凡,早就成了一具尸体,除了这些不会说话的花草,还有谁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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