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仙镇往东南三百里,便是云霞宗的山门。
那山门建在云雾缭绕的青峦峰上,朱红牌楼刻着 “云霞宗” 三个鎏金大字,门口两尊石狮子通体雪白,是千年寒玉所雕,远远望去便透着名门正派的气派。
可此刻,山脚下却有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奔来,正是被洛凡喂了学舌丹的玄风武馆弟子,阿福。
阿福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却控制不住地哆嗦,心里拼命想喊 “救命”,喉咙里却只能挤出既定的话。
学舌丹的药力已浸透他的经脉,只要脑子敢冒出半点偏离洛凡吩咐的念头,五脏六腑就像被针扎般疼。
他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山门冲:“快报!玄风武馆有急事求见赵峰师兄!”
守门的云霞宗弟子皱着眉拦住他:“放肆!云霞宗岂是你这等杂役能乱闯的?赵峰师兄是内门弟子,岂会见你?”
“是…… 是王奎叛乱!要吞玄风武馆!赵烈馆主危在旦夕!” 阿福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眼底却藏满了恐惧。
守门弟子见状,也不敢怠慢,玄风武馆与云霞宗素有往来,听说还给宗门供着不少深海灵材,若是真出了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其中一人急忙转身往山上传讯,另一人则盯着阿福,眼神里满是警惕。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一道青色身影便从山道上掠来。
来人一身月白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倨傲,正是赵峰。
他是云霞宗内门长老墨尘子的亲传弟子,修为已达蜕神境六层,在同辈中算得上顶尖,平日里最是看重脸面,此刻见阿福满身尘土,还带着血污,眉头皱得更紧:“慌什么?我弟赵烈呢?王奎不过是个叛徒,怎会让你如此狼狈?”
阿福喉咙滚动,还是只能说既定的话:“王奎…… 王奎勾结外人,实力极强,玄风武馆弟子死伤大半,赵烈馆主被他困住,就等着师兄您去救!”
赵峰脸色一沉,转身就往墨尘子的居所去。
他知道,玄风武馆不只是弟弟的产业,更是给师尊墨尘子输送灵材的渠道,沿海的深海珍珠、千年珊瑚,都是师尊修炼 “水云诀” 的必需品,若是武馆没了,师尊那边也不好交代。
墨尘子的居所名曰听涛轩,轩外种着一片芭蕉,此刻老道士正坐在石桌旁煮茶,手里捏着一颗莹白的珍珠,眼神里满是惬意。
见赵峰急匆匆进来,他抬了抬眼:“何事如此匆忙?”
“师尊!王奎那叛徒反了,还勾结外人占了玄风武馆,弟弟赵烈被困!” 赵峰躬身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弟子恳请下山,去收拾那叛徒,保住武馆!”
墨尘子捏着珍珠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王奎?就是之前扳倒李氏兄弟投靠你们的那个?倒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沉吟片刻,抬眼看向赵峰,“那勾结的外人是什么修为?”
“听来报的弟子说,不过是个蜕神境四层的小子。” 赵峰语气不屑,“弟子已是蜕神境六层,收拾他绰绰有余!”
墨尘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修为是够了,可性子太傲,那小子能困住赵烈,说不定有些门道,这样,你去便是,为师再让你大师兄林风暗中跟着,若是真有意外,让他帮你一把。”
赵峰心里不大乐意,他素来好强,觉得让大师兄跟着是看不起自己,但师命不可违,只好躬身应下。
此时,听涛轩外的走廊上,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青年正站在阴影里,正是大师兄林风。
他听得清清楚楚,拳头在袖中攥得死紧,眼底满是不甘。
林风入门十年,原本是墨尘子最看重的弟子,论资历、论心性,都该是内门弟子的领头人。
可自从三年前赵峰拜入师门,一切都变了,赵峰天赋高,又会讨师尊欢心,短短三年就追上了他的修为,连原本该给他的资源,都大多分给了赵峰,即便自己努力修炼,突破到蜕神境七层,这种情况依然没有改变,
师弟师妹们也见风使舵,围着赵峰转,把他这个大师兄晾在一边,自己这个大师兄倒像是他赵峰的贴身保镖。
“哼,最好那小子把你打死在鸣仙镇,省得你在师尊面前碍眼!” 林风在心里暗骂,脸上却不敢露半分不满。
等墨尘子和赵峰走远,他才磨磨蹭蹭地跟上去,脚步拖沓,心里满是怨气,既盼着赵峰出事,又怕真出了事,师尊会怪罪他护驾不力。
另一边,赵峰已带着阿福往鸣仙镇赶,他祭出一柄青色长剑,剑身上泛着淡淡的水纹,正是墨尘子赐给他的 “流云剑”。
他提着阿福的衣领,踩着剑光疾驰,风声在耳边呼啸,阿福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赵峰怕是也要死在洛凡手里。
不过一个时辰,鸣仙镇的轮廓就出现在视野里,赵峰收了剑光,落在镇外的一片树林里,眼神倨傲地扫了眼阿福:“前面带路,若是敢耍花样,我先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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