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宗的长老殿坐落在宗门后山的半山腰,青灰色的殿宇依山而建,飞檐上雕刻着玄奥的灵纹,微风拂过,灵纹泛起淡淡的金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陆峰站在殿门外,一身崭新的内门弟子服饰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只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眸子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刚晋升内门,他便按规矩来长老殿选师——这是苍玄宗的铁律,内门弟子需在三日内拜入一位长老门下,否则便会被打回外门,甚至逐出宗门。
殿内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着灰袍的执事缓步走出,看到陆峰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就是那个提前晋升内门的陆峰?”
“是。”陆峰点头,声音简洁,没有多余的客套。
执事见他这副冷淡模样,也不意外——能在短短三个月内从外门杀进内门,还当众击败挑衅的内门弟子,性子定然不会是软和的。他侧身让开道路:“随我来吧,长老们都在殿内等着,你且自行挑选,记住,一旦选定,不可更改。”
陆峰跟着执事走进殿内,目光快速扫过。殿中两侧各摆着五张檀木座椅,上面坐着十位气息沉凝的长老,每个人身上的灵力波动都远超筑基期,显然都是金丹境的强者。
“这就是陆峰?看着倒是普通。”右侧第三位长老瞥了陆峰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听说来自青阳城那种小地方,就算进了内门,底子恐怕也差得远。”
“李长老这话就不对了,”左侧第一位长老抚着胡须笑道,“能提前晋升内门,还能击败筑基后期的弟子,这天赋就算在郡城天才里也算是顶尖的,说不定是个可塑之才。”
长老们议论纷纷,目光都落在陆峰身上,有审视,有轻视,也有几分好奇。陆峰却仿佛没听见这些议论,只是平静地站在殿中,目光逐一扫过各位长老——他在观察,不仅看他们的气息强弱,更看他们的神态举止,就像以前在部队里分析任务目标一样,寻找最适合自己的“盟友”。
就在这时,坐在最左侧角落的一位长老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金属般的厚重感:“你叫陆峰?”
陆峰循声望去,只见那位长老穿着一身玄黑色的铠甲,铠甲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显然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他的头发花白,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颌的疤痕,眼神锐利如刀,落在陆峰身上时,竟让陆峰生出一种被锁定的感觉——这是只有在面对顶级敌人时才会有的压迫感。
“是。”陆峰再次点头,心中却多了几分警惕。
这位长老便是玄铁长老,苍玄宗出了名的“战斗狂”,常年在外猎杀妖兽、剿灭邪修,宗门内的长老都不愿招惹他,弟子们更是对他敬而远之——据说他收徒极严,而且训练方式极其残酷,过去几十年里,他收下的弟子要么中途放弃,要么就在修炼中重伤致残,至今没有一个能真正继承他的衣钵。
玄铁长老站起身,一步踏出,瞬间便来到陆峰面前。一股磅礴的灵力扑面而来,却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带着一股纯粹的战意:“听说你在外门考核时,用战术拖垮了对手,还能在绝境中反杀?”
“是。”陆峰没有否认,也没有炫耀,只是如实回答。
“很好。”玄铁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看了你的比试记录,你的灵力不算最强,但对战局的把控、对时机的判断,远超同龄人——这比单纯的天赋更重要。”
他这话一出,殿内的长老们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玄铁长老竟然会主动关注一个刚晋升内门的弟子,还说出这样的评价。那位之前轻视陆峰的李长老更是皱起了眉头,却没敢多说什么——玄铁长老的实力在宗门内排名前三,他可不想得罪这位煞神。
玄铁长老盯着陆峰的眼睛,语气严肃:“我玄铁收徒,不看出身,不看天赋,只看两点——一是有没有必死的决心,二是有没有破局的脑子。你,有吗?”
陆峰的黑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想起了在现代执行任务时,面对数倍于己的恐怖分子,想起了穿越后丹田破碎、被人欺凌的绝境,想起了黑风盗来袭时,他带着陆家护卫拼死反击的画面。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经历过的绝境,比死更难。只要能变强,再苦再险,我都能扛。”
“好!”玄铁长老猛地拍了拍陆峰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陆峰的肩膀微微一沉,“就凭你这句话,我收你为徒!”
殿内一片哗然。
“玄铁长老竟然主动收徒了?”
“这陆峰运气也太好了吧?虽然玄铁长老训练严,但他手里的资源可是宗门顶级的!”
“说不定这陆峰真能撑下来,成为玄铁长老第一个能出师的弟子?”
玄铁长老却不管其他人的议论,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本黑色封面的古籍,递给陆峰:“这是《玄铁战体》,是我年轻时偶然得到的高阶炼体功法,修炼到极致,肉身可硬抗法宝,刀枪不入。你先拿去修炼,三日后来我洞府报道,我会为你安排后续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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