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皆是怀有大情义之人,在下佩服。既如此,那贫道定当要结了这份缘,否则过意不去。”苦楝向二人拱手,语气诚恳道,“贫道道号青木,二人唤在下青木便可。”
书生闻言,长眉一紧,道:“不知阁下属于哪一派?可有详细点的称呼,虽然我等已结善缘,但毕竟相处不久,还是称呼完整的道名较好。”
哪一派?道门分成了几个派别?苦楝内心此时慌得一匹,但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情,毕竟至尘道人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苦楝终于在记忆里搜寻到了相关线索——十岁那年,初次遇到人族,那玄衣老者背后就站着一黄一白的道士形象的人,估计这道门分成两派,而苦楝通过至尘道人得知,黄袍的善用符纸,那么自己就当个黄袍流派的道士吧…瞎猜一个名…就叫黄符派?
“贫道入门不久,对道门不太了解,只是曾经贫道身着黄袍道衣,堪堪记得好像属于黄符派,至于完整道名,都是沦落人,不必如此讲究…”苦楝故作思索状,语气也流露出一种不清不楚的感觉。
此时,那名鹅蛋脸女孩推搡了一下书生,指着苦楝喊道:“呆子,他就是个骗子,我们不要信他!已经入门之人怎会忘记派别之称!?”
苦楝见状,尽管极力压制面部表情的变化,但此时内心慌张程度已经由不得他控制了,眼皮剧烈地跳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沉重许多,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三分。
“我早便知晓他不是道士…”
书生的话犹如一盆冰凉的水倒在苦楝头上,此时苦楝抬眼,一脸警惕地看着二人,生怕他们突然又将他绑起来扔到犄角旮旯里。
“不过我感知到他的身上没有的存在,这让我十分好奇,他究竟是属于哪一种情况…”书生依旧抬头望着天空,犹如此时深邃的夜空一般的眸子恍惚了一下,接着道:“一种是我能力低微,看不透;而另一种是,他本不该存在,因此无理可循。”
鹅蛋脸女孩仅仅思考了一秒钟,马上鼓起腮帮子说道:“肯定不是第一种!就没有别的可能吗?比如说,骗子没有理可讲,直接打杀掉。”
苦楝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脸,无奈道:“若我是骗子,二位早便被平安堂的人抓走了,骗子又怎会骗到两个囊中羞涩的人头上呢?”
鹅蛋脸女孩一听,默默点了点头,但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点头,狠狠地指着苦楝的鼻子道:“难不成你要劫色!?”
“好了小娥,别闹了。你说得没错,他不可能是第一种,我看不透之人不会像他那样讲话,至少不会连个理由都不会编…无论你是否真实存在,但你的疲态说明了有一点你没撒谎,那就是真饿了。既然如此,依旧是沦落人,那便是种缘分,而这种玄乎其玄的缘分本就无理可循。”书生气息很平稳,此时已经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地看着苦楝,介绍道:“小生姓洛,名明微,以后直呼小生名讳便可;她叫荆小娥,她若不介意,你也可以唤她小娥。很高兴认识你,无理之人,青木。”
见到微微俯首的洛明微,苦楝连忙回礼,并对一旁站着的荆小娥点头示意,后者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像啄木鸟一样啄了啄,看起来有些呆。
苦楝是断然不能告知他自己的真实来历的,他们似乎也不想追问了,于是苦楝便转移话题,问道:“不知这位阁下,可是患有眼疾?斗胆一问,可是小娥你偷了平安堂的宝药?”
洛明微见荆小娥就要爆开,连忙先开口道:“阁下好眼力,小生确患有眼疾,而小娥并没有偷平安堂的宝药,这一切都是平安堂堂主陷害于小娥的。”
苦楝有些惊讶,但总感觉这番话又在意料之中,他早便觉得不简单。如果一个文弱的姑娘都能偷宝药,那这平安堂过不了多久就会倒闭了,这么好偷,谁人不想扒上一手?
“究竟如何?”苦楝追问道。
荆小娥抓紧了裤边,气冲冲道:“那该死的王堂主,表面上是个和蔼可亲的良医药师,实际上就是个衣冠禽兽,常常打骂堂中的伙计不说,如果是女的,更是不知被他骚扰多少回,而我以前便是他平安堂的一名伙计…”
说到这里,荆小娥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便被怒火代替,接着道:“这家伙吃软怕硬,搞不定的话,就用他那半斤八两的医药知识来买。通过跟踪我得知呆子患有眼疾,便以专治眼,复清明的苍术为报酬,要我陪他一晚…呵,我便将计就计,这傻子竟然同意让我先拿药,我拿了药便跑人,换了个隐蔽的地方,来到了此处。”
“积蓄花光了,想出去乞讨,却不料看到了那老贼还下了布告抓我,那一刻真想冲进去给那老贼杀了…”
苦楝都没想到,看似可爱的荆小娥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此时更是真的要拿刀砍人的样子,眼神里灌满了杀意,吓得苦楝一哆嗦。
“诶,想到今天看布告的时候,还有个人也穿得冠冕堂皇的,伸手想来扶我,可惜我戴着兜帽,没看见那人的脸,否则再让我遇见,我定然不会饶了那一看也是个衣冠禽兽之人。”荆小娥快速眨眼道,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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