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拆开林如海的密信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信中写道,忠勇亲王早已暗中联络江南多家世族,许以高官厚禄,欲让他们拥立自己登基。
其中甄家最为活跃,上蹿下跳,四处串联,俨然成了忠勇亲王在江南的爪牙。
更让人心惊的是,忠勇亲王因忌惮林如海在江南的势力,几次三番派人暗害,幸得柳湘莲早有防备,数次出手才化解了危机。
“好一个忠勇亲王!竟已狂妄到这般地步!”贾赦怒拍桌案,眼底满是厉色。
江南是朝廷赋税重地,若被忠勇亲王掌控,后果不堪设想;而甄家的倒戈,更是让局势雪上加霜。
他立刻让人将消息送往北静王府,同时回信给林如海,让他务必小心行事,柳湘莲那边多加提防,自己则会在京城尽快布局,设法牵制忠勇亲王。
荣国府内,贾赦站在窗前,望着京城方向,心中思绪翻涌。
林如海的密信同步送达御前与荣国府,皇上震怒之余,当即召北静王入宫,授命他即刻下江南。
“皇弟,江南是赋税重地,绝不能落入忠勇亲王之手!你速去稳住局势,震慑世族,查清甄家勾结逆党的实证!”
北静王领旨谢恩,出宫后直奔荣国府,此行凶险,他临行前唯一的牵挂,便是见蒹葭一面。
荣国府内,贾赦正对着密信琢磨对策,见北静王进来,头也没抬,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何事?”
“赦公!”北静王姿态恭敬,语气诚恳,“皇兄命我即刻赴江南,临行前,我想求您一件事,让我见蒹葭姑娘一面,当面致谢,也报个平安。”
贾赦“啪”地放下密信,抬眼瞪他,眼神跟盯贼似的:“臭小子,都要去江南了还不安分!我家蒹葭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他心里把北静王骂了八百遍,这头惦记白菜的猪,真是阴魂不散!
“我并非心存不敬,”北静王耐着性子解释,“此次南下,不知归期,我只想当面说几句话,也让姑娘放心。”
贾赦:跟你啥关系?有啥不放心的!
贾赦琢磨半晌,心里虽不乐意,但也知道北静王确实帮了不少忙,再者蒹葭也该亲自谢过。
他哼了一声:“想见可以,我陪着!半个时辰,多一句废话都不行!”
很快,蒹葭被请至花厅,贾赦大马金刀坐在主位,眼神死死盯着北静王,那架势……只要他敢往前挪一步、多说一句僭越的话,立马就掀桌子揍人。
北静王望着蒹葭,心中千言万语,却被贾赦的眼神逼得无从开口,只能捡着最实在的说:“姑娘,多谢你一直信任小王。此次下江南,小王定会护住林大人与江南安稳。”
蒹葭点头致谢:“王爷一路保重,万事小心。”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贾赦已经开始敲桌子:“说完了?说完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北静王看着蒹葭,眼底满是不舍,又想起自己数次相助却始终难以靠近,再被贾赦这么一逼。
情急之下冲口而出:“义父!您当初说好要帮我的,怎么现在连让我多跟姑娘说两句话都不肯?”
“义父?!”蒹葭猛地愣住,满眼震惊——原来贾赦竟是他的义父?这层关系,她竟从未知晓!
北静王说完也瞬间僵住,意识到自己说走嘴,脸“唰”地红了,再也不敢说话,只低着头。
贾赦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起身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个混小子!谁让你把这茬说出来的!”
这臭小子,当年认他做义父,不爱收非得认!
贾赦一直憋着没戳破,也不允许他在外面喊,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被他自己喊漏了!
北静王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着,踉跄着退了几步,却不敢还手,只红着脸道:“义父,我……”
“我什么我!”贾赦指着他的鼻子骂,“给我滚!赶紧滚去江南办事,办不好别回来见我!”
贾赦气急败坏,这臭小子,简直是把他的老底都掀了!
北静王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再多留,对着蒹葭拱了拱手,又看向贾赦:“义父保重,儿子去了。” 说完,转身狼狈地逃离了花厅。
花厅内,蒹葭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舅舅,您……您真是北静王的义父?”
贾赦狠狠瞪了她一眼,“这头猪,早晚我得打断他的腿!”
十七年前,水溶才六岁,虽然被出继失去了继承权,但因还有个宠妃的母亲和两个哥哥,也招了其他皇子的恨。
一次水溶去西山上香,半路遭了伏击,护卫倒了一片,年幼的他虽强装镇定,眼里却藏不住慌乱。
偏偏贾赦那阵子刚从边关押犯人回京,带着几个心腹路过。
他虽不认识水溶,却一眼看出那孩子的皇室气质,眉眼神态,跟现在的圣上——那时候三皇子幼时一模一样,他当年做过皇子伴读,哪能认错?
略一琢磨就知道是皇子内斗,当即让心腹蒙了脸,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那几个心腹都是边关杀出来的,下手狠辣,一招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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