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捏着纸条,声音凝重:“纸条上说的是真的。我也没想到,她竟会知道这件事,当年那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如今朝堂纷争又起,半点差错都不能出,我哪敢冒险?”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语气沉了几分:“他的身份本就尴尬,这事一旦泄露,不仅会牵连咱们,还会让他陷入绝境,现在只能先暂时按下,绝不能声张。”
蒹葭静静听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贾赦从未细说过这背后的隐情,但从他的语气里,能猜到这事牵扯极深,甚至关乎朝堂安危。
她没有追问细节,只关切地问:“那只信鸽怎么办?若是不让它飞出去,送信的人没收到回信,怕是会起疑心,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贾赦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天色,沉吟片刻后道:“先把信鸽关起来,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好,别让它受了伤,也别让人发现。”
他转头看向蒹葭,眼神锐利,“明天一早,你让人仿着纸条上的笔迹,写一封‘一切如常,无需担忧’的回信,再让信鸽带着信飞出去。这样既能稳住对方,又能不让他们察觉到异常,咱们也能多些时间筹谋。”
蒹葭点头应下:“我明白,这事我会亲自安排,保证不会出岔子。”
贾赦看着她沉稳的模样,稍稍松了口气,“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你和黛玉在府里也要多留心,尤其是二房那边,虽然之前吃了亏,但未必会安分。若是有什么异常,立刻让人给我递信。”
“大舅舅放心,我会盯着的。”蒹葭应道,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听竹轩那边,我已经让小匕首和晴雯加倍留意,不会让妹妹们陷入危险的。”
贾赦点点头,不再多言,让她先回去安排。
蒹葭拿着纸条,转身走出书房,小刀子立刻跟上。
两人快步离开东跨院,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想着尽快把信鸽安置好,免得夜长梦多。
回到听竹轩时,黛玉与三春已经练完拳脚,正围着关信鸽的笼子好奇地打量。
见蒹葭回来,黛玉连忙上前:“姐姐,出什么事了?那纸条上写了什么?”
蒹葭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细说内情,只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只迷路的信鸽,明天还要让它把信送回去呢。”
她转头对小刀子吩咐,“把信鸽带到后院的柴房,好好看着,别让它跑了,也别让其他人靠近。”
小刀子应了声,提着笼子往后院走去。蒹葭看着黛玉与三春担忧的眼神,温声道:“别担心,真没什么事。天色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先回屋歇着吧,明天还要继续练拳脚呢。”
四个姑娘虽还有些好奇,但见蒹葭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乖乖地回了屋。
这边蒹葭安排回信,却不知道那边薛家又起了幺蛾子。
秋爽斋内,薛宝钗坐在窗边,指尖捻着帕子,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自从薛姨妈贡献了两次银子后,她便觉得这贾府二少奶奶的位置已是板上钉钉,连带着对府里的事也多了几分“主人翁”精神。
本有些得意的薛宝钗,却又想起姨妈被蒹葭“讹”走十八万两银子,心里顿时又不痛快起来。
那些银子虽然是姨妈的,可在她看来,早晚是囊中之物,毕竟母亲拿出那么多银子,她多少也得捞回来点吧!
而蒹葭这般“狮子大开口”,分明是动了“她的东西”!
回到薛家暂住的梨香院,她便找薛姨妈念叨:“母亲,您是没瞧见姨妈那模样,眼睛都红了!那林蒹葭也太过分了,不过是些物件,竟张口要十八万两,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往后我要是真进了荣国府,哪还有好日子过?”
薛姨妈正愁着薛蟠近日的浑事,闻言也只能顺着她劝:“我的儿,你别急,你姨妈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那林姑娘性子烈,咱们暂且让着些便是。”
蒹葭:啧啧啧….我用你们让?你们不怕人财两空,你们就折腾!
两人正说着,里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薛蟠满面怒容地冲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戾气。
这几日他出去遛弯,远远瞧见了柳湘莲,那模样、那气度,让他像见了鱼的猫,抓心挠肝想凑上去,可柳湘莲根本不搭理他,甚至还冷言冷语怼了几句,让他在狐朋狗友面前丢尽了脸。
回府后他便一肚子火气,打鸡骂狗还不解气,正憋得发狂,恰好听见妹妹抱怨林蒹葭“欺负人”。
薛蟠顿时像找到了宣泄口,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吼道:“又是那林蒹葭!妈的,敢欺负我妹妹,真当我薛家没人了?!”
说着,他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老子现在就去砸了她的听竹轩,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荣国府里说了算的!”
薛姨妈吓得连忙上前拉住他:“我的儿!你可别冲动!那林大姑娘不是好惹的,还有大老爷在背后撑腰,你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黛玉:……意思是我好惹?下次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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