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省亲别墅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边贾老太太也没放弃整治蒹葭。
在她看来,就是蒹葭从中作梗,她才一直无法从林如海处掏出银子来,现在蒹葭可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荣庆堂的烛火熬到后半夜,贾母坐在圈椅里,手指反复摩挲着茶盏,眼里尽是算计,送药不成,近身不得,听竹轩像块捂不热的石头,蒹葭更是油盐不进,看来只能从长计议,用其他计谋逼她离开。
“周嬷嬷,”贾母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狠劲,“备车,今天十六,我要进宫见娘娘
周嬷嬷愣了愣,连忙应下:“老太太,这大半夜的,要不要先歇会儿?”
“歇什么!”贾母摆摆手,语气急切,“再歇着,那煞星就要骑到我头上了!”
她心里早有了主意——蒹葭不是说自己许给了江南苏家吗?她从来不信,一个敢在荣国府动手打人的丫头,怎会甘心嫁去江南做个普通商户妇?
她要让元春在圣上面前请旨,给蒹葭和苏家赐婚,白纸黑字,板上钉钉,到时候就算蒹葭反悔,也抗不过圣旨,只能乖乖离开荣国府,再也碍不了她的眼。
天刚亮,贾母就坐着马车进了宫。见到元春,她也不绕弯子,拉着元春的手,把蒹葭在府里的“恶行”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最后才道:“那丫头说自己许了江南苏家,我看是糊弄人的!你在圣上面前递个话,给她和苏家赐个婚,既全了林家的体面,也能把她送出府,省得再搅得鸡犬不宁。”
元春闻言,皱了皱眉:“祖母,赐婚是大事,若是蒹葭有了婚约,贸然请旨,怕是会惹怒圣上。”
“怕什么!”贾母拍着她的手,语气笃定,“她定是没婚约的,就是想拿这话搪塞我!你只管去说,就说为了荣国府的安稳,也为了林家的体面,圣上会答应的。”
元春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她也烦透了蒹葭,若是能借着赐婚把人送走,往后府里也能清净些。
可她们祖孙俩的算计,却被曾经被贾赦救过的太监得知,恰巧这个太监现在已经混到了内务府,出入比较自由。
听贾母进宫说要给蒹葭赐婚,吓得赶紧找心腹,给贾赦送信。
此时的贾赦正在书房看账,听闻消息,猛地拍案而起,脸色沉得像锅底:“好个老虔婆!竟想拿圣旨压人!”
他深知,一旦圣旨赐婚,蒹葭就算假有婚约,也只能认了,以她的脾气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来人!”贾赦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心腹管家连忙进来。“去把那只信鸽拿来,给北静王传信!”
贾赦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飞快地写下几行字——言明此事,让北静王从中斡旋,阻止赐婚旨意下达。
管家很快捧来信鸽,贾赦将书信绑在鸽腿上,亲自走到院中将鸽子放飞。
看着信鸽直冲云霄,消失在天际,贾赦才松了口气,北静王一直惦记他家“白菜”,让他立功的时候到啦!
而荣庆堂里,贾母还在美滋滋地等着宫里的消息,以为这次定能把蒹葭送走。
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蒹葭离开后,该如何拿捏黛玉,如何从林家榨取更多银子,却不知,贾赦早已布下后手,她的算计,眼看就要落空。
北静王府的书房内,亲卫刚将信鸽腿上的密信解下,北静王展开一看,脸色骤变,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眼底满是急色与愠怒:“好个荣国府贾史氏!竟想借圣旨逼蒹葭姑娘远嫁!”
他惦记蒹葭已久,早已将人放在心尖上,如今听闻贾母要让元春请旨,把蒹葭赐婚给江南苏家,哪还坐得住?
当即扯过披风往肩上一搭,大步流星往外走,对亲卫吩咐:“备马!立刻进宫见太后!”
一路疾驰至皇宫,北静王连宫门通报都等不及,径直闯到太后寝宫。
彼时太后正临窗赏兰,见儿子这般急慌模样,发丝微乱,忍不住打趣:“这是怎么了?天塌下来了不成?”
“母后,比天塌了还急!”北静王上前一步,语气焦灼,“荣国府贾母撺掇元春,要在圣上面前请旨,给林蒹葭赐婚江南苏家!那丫头性子烈,这不是逼她吗?再说,拿圣旨当算计人的手段,也太不像话了!”
太后看着儿子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眼底笑意渐浓,故意逗他:“哦?这么紧张,难不成这林蒹葭是你看中的人?要不,哀家收她做义女,封个公主,看谁还敢乱赐婚?”
北静王像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原地,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太后见他这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正色道:“行了,不逗你了。贾元春刚进封就不安分,敢插手宫外婚事谋私利,是该敲打敲打。”
当即传懿旨:“贵妃元春,初入宫廷便失了本分,干预外府私事,着禁足三月,闭门思过,不得再妄议宫外之事!”
旨意一出,没半日就传到了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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