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没多久,嬴炎的脑子就不够用了。
摆摆手:“行了行了,本君还不至于出事,不用如此肃然。”
幕僚非常有眼力见的递过来一些必须由嬴炎亲自处理的事务,然后恭敬退下。
——十九公子在某些方面的掌控欲堪比先帝。
有点自知之明的一般都是碰都不碰属于这位的事。
张行之姗姗来迟,粗布遮面,顺手把这些武夫全部给轰了出去。
“一个两个没点眼力见!不知道主君需要休息吗??!!”
其他人互视一眼,纷纷心虚。
君臣相处之道罢了。
主君受伤,他们知道了自然应该第一时间前来探望并且表忠心。
要不然回头等主君想起来了,心里有了疙瘩怎么办??
主君当然不是轻易会给属下穿小鞋的人,但是吧……主要吧……
人心这玩意儿,谁说得准?
众人兴致缺缺的离开,只有屠睢劲头满满——他还要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好相亲相爱一下。
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连在自己占优势的前提下连个人都抓不住!
你不能把所有人都抓住也就罢了,毕竟不管是哪个军队,都难免有些逃兵。可你连那个首领都抓不住??!!
假的吧?
对面难不成是什么神仙???
可笑!楚军那边但凡真的有什么神仙,当年大秦灭楚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顺利。
但凡没有后面的拖后腿,就算是李信也一定有能力拿下楚国。
屠睢确定这一点。
先帝的眼光其实是没问题的,唯一的错处就是看错了和秦国利益绑定的昌平君罢了。
话说昌平君作为当时大秦的丞相、长公子扶苏的母族族长,为什么要自毁长城向着从来都没养过他的父亲?
想不明白,屠睢索性不再想。
然后找到人之后他一整个人都被硬控住了。
屠荬这小兔崽子正在一脸殷勤的给庶民修房屋。
在此之前这孩子向来是不愿意做这些事的。
孩子有进步,自然是好的,当父亲的难不成还能不让他进步不成?
隐匿在角落里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什么事情也没干,直接转身离开。
为黔首做事可以说是十九公子的政治偏向,虽然这份偏向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但是!话又说回来!
在大势所趋下,该低头还是要低头。
退一万步讲!难道他们家就不可能成为庶民黔首吗?
依照秦的行事风格……真不是不可能。
所以屠睢非常愉快的接受了自己儿子能够思想转变的事实。
孺子可教也!
……
其他人都离开了,张行之行至主君身边的小椅子前坐下。
“死的不多,三千余人,其他的多数都是风寒和一些皮外伤,草药有些稀缺,但是有煤炭的温度在,总归是不会病死太多的。”
冬日的草药着实是有限,只能先供给上层将领和一些有军功的兵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如今是冬日,至少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传染病传播开来。
嬴炎翻开着一页页纸张,一目十行,“嗯”一声。
不作答,只听着。
张行之顿了一下:“阿术那孩子去了,主君,还需要您重新任命一位这边研究院的负责人。”
张术是他的弟子,虽然他们年纪相差并不大,虽然张术时常想要代替自己在主君身边的地位。
可他依旧是张行之的弟子,和韩信一样。
嬴炎这才从书页之中抬头,眼中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好好安葬。”
张行之说:“好。”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二人又说了几句话,都是有关于未来几个月嬴炎养伤的话遇到情况的处理方法。
都在床上瘫着了,自然不能像是以往那样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
张行之勉强笑道:“如此也算是因祸得福,好好养养身子。”
思索道:“养济院最近出了一位不错的医者,之前在民间悬壶济世三四年之久,现如今在军中当军医,把他调过来与你看病调养,如何?”
嬴炎确实皱眉,迟疑:“可信吗?”
不是嬴炎谨慎或者不信任张行之,只是身边的医者理所应当的应该是心腹中的心腹。
这种时候不熟悉的人在没有经历过考察就直接用是不可取的。
张行之:“可不可信任你都可以校考一番,在床榻上左右也无聊,给主君你找点事做。”
嬴炎眨眨眼,感觉到了张行之的火气,摸摸鼻子:“也成,把人送过来,嘶——!!”
小小的一个动作,乍一下疼的直抽气。
张行之有点火气也正常,毕竟两日的路程他一个没习过武的硬生生早来了半日,可见到底有多么着急,一到这边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嬴炎可以说是满身是血……
可偏偏这个时候,一来嬴炎是主君,二来嬴炎是病患……
张行之只能在生气和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暗戳戳的给他添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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