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租的房子不大,四十多平米的空间里,米色布艺沙发占了客厅大半,茶几上还放着昨天没收拾的零食袋。夏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抓起搭在扶手上的白色毛绒毛衫,拎起来对着灯光晃了晃——衣摆处沾着一块浅灰色的污渍,是刚才在车里折腾时蹭上的。
“你看!”她把毛衫凑到高羽眼前,手指戳着污渍,语气里满是怨念,“这毛衫是我上周刚买的,才穿了两次就脏了!你开车就不能稳点?非要在那种地方折腾!”
高羽凑过去看了看,污渍确实显眼,他伸手想接过毛衫,却被夏真躲开。“别碰,越碰越脏!”夏真皱着鼻子,把毛衫扔回沙发,双腿交叠翘起来,黑色靴裤勾勒出纤细的腿型,可表情却没了刚才的温柔,“回头你得给我买件新的,要同款,不然我跟你没完。”
“买买买,明天就去给你买。”高羽赶紧赔笑,伸手想去搂她,手机却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跳出一条短信预览。
夏真的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董姗姗”的名字,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句:“亲爱的,我好想你啊!”
空气瞬间凝固。夏真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指节泛白,眼神像淬了冰,猛地看向高羽:“这是什么意思?董姗姗大半夜给你发这种短信?你们俩到底背着我干什么了?”
高羽的心脏“咯噔”一下,手心瞬间冒出冷汗。他脑子飞速运转,眼神躲闪着,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可能……可能是姗姗发错了吧?她有时候就爱搞点恶作剧,你又不是不知道。”
“发错了?”夏真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声音提高了几分,“‘亲爱的’能发错?她怎么不发给张平,不发给刘宝军,偏偏发给你?高羽,你别当我傻!”
高羽赶紧捡起手机,按灭屏幕,心里把董姗姗骂了千百遍——这丫头怎么偏偏这时候发这种短信?他咽了口唾沫,试图拉夏真的手:“真真,你别生气,我真没跟她怎么样。说不定她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发错人了,你不信我明天问她。”
夏真甩开他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吵,你自己想想怎么解释。”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落寞。高羽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慌——他最怕的就是夏真发现他和董姗姗的事,现在虽然还没露馅,可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云海武馆的房间里,董姗姗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个巨大的毛绒兔子。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与高羽的短信界面,她盯着那句“亲爱的,我好想你啊”,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半天也没敢再发一条。
堕胎才过去一周,她的小腹还偶尔隐隐作痛,可心里的思念却像疯长的野草——昨天晚上看到高羽的车停在武馆附近,她以为高羽会来找她,等了半天却没动静,忍不住发了短信。本来想发“你在干什么”,可指尖一动,就敲出了更暧昧的句子,她想让高羽知道,她有多想念他,有多委屈。
“为什么不回我?”董姗姗小声嘀咕,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毛绒兔子上,“是不是夏真在你身边?你是不是怕她生气?”
她想起堕胎那天,医生说至少两个月不能同房,想起高羽抱着她时的愧疚,想起自己为了不让他为难,偷偷毁掉所有病历。她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自语道:“夏真,我真的没想要抢你的高羽,我只是……只是想多得到一点他的爱。你不知道,他的命是我换来的,我只是想要一点点回报而已……”
越想越委屈,董姗姗捂住嘴,哽咽着哭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她不敢哭出声,怕被隔壁的教练听到,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任由眼泪浸湿枕套——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又疼又舍不得拔。
第二天早上九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高羽的租屋。高羽系着围裙,在小厨房里煎鸡蛋,锅里“滋滋”作响,可他的心思却全在客厅里的夏真身上——夏真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连他端过去的早点都没动一口。
“真真,吃点吧,鸡蛋快凉了。”高羽把盘子放到茶几上,小心翼翼地说。
夏真转过头,眼神里带着委屈和坚决:“你先给董姗姗打电话,问清楚昨天的短信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一口都吃不下。”
“这……”高羽挠了挠头,心里直打鼓——他怕董姗姗说错话,更怕夏真听出破绽。可看着夏真泛红的眼眶,他又没法拒绝,只能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董姗姗的电话。
此时的董姗姗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穿了件粉色三角内裤,正慵懒地伸着懒腰。看到来电显示是“高羽”,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抓过旁边的白色T恤套上,手指有些发抖地划开接听键:“高羽?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姗姗,”高羽的声音有些僵硬,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夏真能听到,“你昨天晚上给我发的短信……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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