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发家常饭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赵伟发正坐在吧台后抽烟,烟蒂在烟灰缸里堆了小半缸。他抬眼一看,吓得手里的烟都掉在了裤子上,烫得他猛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拍着裤腿——进来的是高羽,那个前阵子因为郭志强的事,让他赔了十万块的狠角色。
“高……高老板,您怎么来了?”赵伟发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后背已经冒了汗。他以为自己又哪里得罪了高羽,比如饭店卫生没搞好,或者菜价定低了抢了生意,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高羽走到吧台前,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平淡:“没别的事,想找你帮个忙。”
“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办到,赴汤蹈火都行!”赵伟发赶紧给高羽倒了杯茶,茶水溅出来几滴,他慌忙用袖子擦掉,“是不是缺人手?还是需要我帮您采购食材?”
“都不是,”高羽喝了口茶,“我有个朋友,想找份服务员的工作,晚上和周末上班,你这里缺人吗?”
赵伟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缺!怎么不缺!您的朋友,我肯定好好照顾,工资按最高的给!”他心里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来找茬的,只要能不得罪高羽,别说招个服务员,就是让他倒贴工资都愿意。
高羽掏出手机,给何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办好了。电话那头的何俐声音都在发抖,一个劲地说“谢谢高老板”,重复了不下十遍,高羽笑着挂了电话,对赵伟发说:“她叫何俐,明天就来上班,你多照顾点。”
“放心!保证没问题!”赵伟发拍着胸脯,心里却在嘀咕:这何俐到底是高羽的什么人?可得好好待着,不能出半点差错。
几天过去,西津的气温又降了些,早晨的风带着股刺骨的凉。高羽上完上午的课,站在教学楼门口的梧桐树下等夏真,手里攥着件米色的外套——知道夏真爱漂亮,穿得少,特意从宿舍带过来的。
没一会儿,就看到夏真朝他小跑过来,穿着件浅粉色的针织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像只飞舞的蝴蝶。周围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回头看,有几个男生眼里带着羡慕,却没人敢上前——整个西津大学都知道,夏真是高羽的女朋友,而高羽的厉害,没人敢惹。
“冻死我了!”夏真扑进高羽怀里,双手冰凉,“你怎么不早点把外套给我?”
高羽笑着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帮她拉好拉链:“怕你嫌丑,不肯穿。”
“才不丑呢,”夏真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咱们去吃拉面吧?我好想吃学校食堂的豚骨拉面。”
“又吃拉面?”高羽无奈地笑了,“前天才吃了,换个别的好不好?比如糖醋里脊盖饭,你上次不是说好吃吗?”
“不要,就吃拉面!”夏真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语气带着撒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连我想吃的都不满足。”
“爱,怎么不爱?”高羽举手投降,“走,吃拉面去,加两份溏心蛋。”
夏真立刻笑了,挽着他的胳膊朝食堂走,声音甜得发腻:“对了,我那个好舍友王晓轩,没再联系你吧?”
“没呢,”高羽摸了摸她的头,“不过她要是联系我,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说,李强到底给了她多少钱,让她这么卖命?”
“谁知道呢,”夏真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以前我还觉得她挺好的,家里穷,我没少帮她,结果她居然帮李强来害我……”
“别想了,”高羽停下脚步,握住她的手,“我会收拾她的,这种人,早看清早好。”
夏真点了点头,靠在他肩上——她知道高羽说到做到,可心里还是有点难受,毕竟曾经是好朋友。
食堂里人很多,高羽排队买拉面,夏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高羽端着两碗拉面过来,把溏心蛋剥好,放到夏真碗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夏真用筷子戳了戳溏心蛋,蛋黄流出来,染黄了汤汁,她抬起头,忽然说:“你说,王晓轩会不会是被逼的?比如李强威胁她?”
高羽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像,她要是被逼的,眼神里会有恐惧,可上次见她,眼里只有算计。”
夏真没再说话,低头吃拉面,心里却还是有点纠结——她想相信人性本善,可王晓轩的所作所为,又让她没法相信。
吃完拉面,高羽把夏真送到宿舍楼下,刚转身要走,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王晓轩”。他走到僻静的角落,接起电话:“晓轩,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呀?”王晓轩的声音带着娇俏,“晚上有空吗?我想看电影,没人陪我。”
高羽心里冷笑,来了。他故意装出犹豫的样子:“晚上……好像没什么事,看什么电影?”
“随便呀,只要你陪我就行,”王晓轩的声音更甜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烦呀?要是你不想去,就算了……”
“别呀,”高羽打断她,“能陪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看电影,我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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