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日头爬过丘陵顶时，高羽正搂着夏真坐在草坡上，指尖缠着她垂落的发丝。远处传来越野车的引擎声，吴玉江的黑色沃尔沃顺着山路开过来，停在坡下，他摇下车窗，探出头喊：“高羽，饭都做好了，再不吃菜就凉了！”
夏真皱了皱眉，拽了拽高羽的袖子，小声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高羽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就吃顿饭，没什么的，吃完咱们就走。”他知道，吴玉江这种人，越是刻意回避，越容易让对方记恨，不如表面应付过去，省得无端生事。
两人跟着吴玉江上了车，小曼坐在副驾，时不时回头朝他们笑，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讨好。别墅的餐厅里，红木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清蒸石斑鱼、澳洲龙虾、鲍汁扣辽参，旁边还放着一瓶标签烫金的拉菲，瓶身印着“1982”的字样。吴玉江的老婆正站在桌边布菜，看到他们进来，笑着说：“可算来了，快坐，这鱼刚蒸好，趁鲜吃。”
夏真看着满桌的奢华菜色，心里却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口青菜。吴玉江却很热情，不停给高羽倒酒：“高羽，这酒可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今天特意拿出来招待你，尝尝。”
高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醇厚，带着股果香，却没什么兴致——他知道，这顿饭吃得越奢华，吴玉江的目的就越不单纯。
果然，吃到一半，夏真起身去卫生间，吴玉江凑到高羽身边，声音压得很低：“高羽，你觉得小曼怎么样？人长得漂亮，也懂事。”
高羽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接话。
吴玉江又笑了，语气带着点轻佻：“你要是喜欢，我把她送给你，你想怎么对她都行。在我眼里，朋友比女人重要，只要你点个头，她今晚就跟你走。”
“吴老板，别开玩笑了。”高羽放下酒杯，语气坚定，“小曼是你的人，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再说，我有夏真，心里装不下别人。”
吴玉江的笑容僵在脸上，显然没料到高羽会这么干脆地拒绝。他愣了几秒，又哈哈笑起来，拍了拍高羽的肩：“瞧我这嘴，净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饭后，吴玉江执意要派车送他们回学校。车子驶进西津大学校门时，夏真终于松了口气，推开车门就抱怨：“今天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去吃那顿饭了，吴玉江太难缠了！”
“别气了，”高羽拉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咱们知道他的目的，以后少跟他接触就是了。不过也不用故意得罪他，逢场作戏就好。”
夏真点了点头，心里的火气消了些，跟着高羽朝饭店走去。
下午三点的饭店，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映出桌椅的影子。大厅里坐着七八桌客人，有的是学生，有的是附近的居民，服务员们穿梭其间，忙得脚不沾地。一个穿蓝色运动服的男生坐在靠门的桌旁，面前摆着一盘宫保鸡丁和一碗米饭，看到高羽进来，立刻笑着打招呼：“高老板，你来啦！”
高羽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怎么样，今天的菜合胃口吗？”
“太合胃口了！”男生扒了口米饭，语气兴奋，“我这星期天天来吃，你们家的菜量足，油也香，比学校食堂好吃多了，关键是价钱还便宜！”
高羽心里一暖——从饭店开业起，他就坚持用最好的食材和油，哪怕成本高些，也不想糊弄顾客。现在听到客人的认可，比赚了钱还开心。“以后常来，想吃什么跟我说，给你加量。”
男生笑着点头，又埋头吃了起来。
高羽在饭店里待了半个多小时，跟郭志强交代了明天送工作餐的事，又跟小兰聊了几句，才和夏真离开。刘芳坐在收银台后，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可心里又有点复杂——高羽偶尔的亲近，总让她心慌意乱，却又舍不得推开。
回到宿舍，高羽刚躺到床上，手机就响了，是郭志强打来的。“志强，什么事？刚才在饭店怎么不说？”
“当时夏真姐在，我不好意思说。”郭志强的声音带着点紧张，“高羽，你能再回饭店一趟吗？我有急事找你。”
高羽皱了皱眉，还是起身：“行，我马上到。”
饭店门口，郭志强正来回踱步，双手攥着衣角，看到高羽，赶紧跑过来，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高羽，我……我想跟你说个事。”
“进包间说。”高羽带着他走进空着的包间，关上门。
郭志强搓了搓手，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我越来越喜欢小兰了，每天看到她，我都心跳加速，特别想跟她表白。”
高羽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喜欢就追，不过你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别急，先多处处。比如她搬东西时帮把手，记着她不吃辣，多在细节上关心她，比直接表白更管用。”
“真的？”郭志强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那我再等等，等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再跟她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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