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真家常饭店的“清风雅间”里,三两支烟的烟雾在天花板下绕了个慵懒的圈,才慢悠悠地从半开的木格窗飘出去,混进街上的市井气息里。雅间的红木圆桌光可鉴人,边缘雕着浅淡的缠枝莲纹样,桌角压着本泛黄的账本,旁边的白瓷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四五个烟蒂,其中一个还冒着微弱的火星。
五个人围坐桌旁,脸上都透着股藏不住的愁绪。郭志强把刚抽完的烟蒂狠狠摁进烟灰缸,瓷缸被按得发出“咔嗒”一声脆响,像是要把心里的焦躁都发泄出来。他穿了件黑色的工装短袖,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一道浅褐色的疤痕——那是以前在工地干活时留下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连青筋都隐隐凸显,像是随时要攥紧拳头:“依我看,别扯那些没用的,直接改成满一百送三十!咱们的菜用的都是好料,炖排骨选的是肋排,肥瘦相间的,炒青菜都是早上五点去菜市场挑的,还带着露水呢,让利这么多,那些学生再不来,我真要提着菜刀去宿舍楼下喊,让他们都知道咱们这儿的菜有多实在!”
赵贵龙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框边缘有点磨损,是去年在旧货市场淘的。他穿了件浅灰色的棉质衬衫,领口规规矩矩系着扣子,袖口也扣得严实,下身是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裤脚熨得平整,配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一看就是个务实细心的人。他手指点着桌角的账本,指尖在“成本”那栏轻轻划了划,语气透着理性:“志强,不是不让让利,你算笔账——咱们现在菜价本来就比学校后门的馆子低一成,一份排骨才卖二十八,满一百送二十已经赚不到多少了,再送三十,等于白忙活一天,连房租都不够付。问题不在优惠力度,在没人知道咱们这儿,也没人愿意多走那三百米,宁可在后门吃流水线的盒饭,也不愿绕过来尝鲜。”
高羽靠在红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不急不缓。他穿了件浅卡其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里面搭着件纯白色的棉T恤,领口没系扣子,露出一点锁骨,下身是条深蓝色的直筒牛仔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双白色的板鞋,鞋边干净得没有一点灰尘。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简单的银戒,是夏真上次送他的生日礼物,此刻正随着敲桌的动作轻轻反光。他目光扫过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辆电动车驶过,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别急,现在刚开业三天,口碑还没传出去。咱们先稳住,保证每道菜的质量,只要有第一个回头客,就会有第二个,慢慢来,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刘芳,她正用张浅粉色的纸巾擦着桌沿的水渍,动作轻柔又细致。刘芳穿了件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领口是圆领的,缀着几颗小小的珍珠扣,裙摆到膝盖下方,露出纤细的小腿,脚上是双米色的平底布鞋,鞋面上绣着朵小小的兰花。她身上还系着条浅粉色的围裙,上面印着“羽真家常饭店”的浅蓝色logo,显得既干练又温和。闻言,她抬头笑了笑,眼角泛起淡淡的细纹:“我觉得高羽说得对,以前在秀河村开小饭馆时,也是前半个月没什么人,后来靠着手艺慢慢攒起回头客的,做生意最忌急功近利,急不来。”
夏真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裙摆。她穿了件浅蓝色的雪纺连衣裙,裙摆有细碎的褶皱,风一吹就轻轻晃,像朵小浪花,领口系着个小小的蝴蝶结,脚上是双白色的帆布鞋,鞋面上贴了张小小的卡通贴纸。她头发扎成低马尾,发尾有点自然卷,垂在肩头,显得文静又温柔。她心里其实也急,昨晚还梦见饭店坐满了人,可醒来还是空荡荡的,却不想给高羽添压力,只是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给每个人都续了热水,水汽氤氲中,她轻声说:“要不咱们明天去学校里发传单吧?我可以喊上文学社的同学帮忙,他们人脉广,还能在学校的公众号上提提饭店的名字,说不定能吸引些学生来。”
正说着,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笃笃笃”三声,力度不重却很清晰,像是怕打扰里面的人。郭志强猛地站起来,黑色工装短袖下的肌肉更明显了,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声,几步就拽开了门。门外站着个女孩,穿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领口有点松,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手腕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道浅浅的红印,像是以前戴过手链。她下身是条黑色的直筒长裤,裤脚有点短,露出脚踝,脚上是双黑色的帆布鞋,鞋边磨得有些毛躁,鞋带上还沾了点泥土。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用根黑色的皮筋扎着,发尾有点毛躁,脸上没擦一点粉,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却透着股干净的秀气,正是小兰。
郭志强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没想到会来这么个清秀的姑娘,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原本紧绷的嘴角也软了些,语气都放轻了:“你是……找人还是来吃饭?要是吃饭,我们这儿有菜单,家常菜都挺实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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