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的路灯泛着暖黄的光,把柏油路面照得透亮,晚风裹着住院部飘来的消毒水味,在街角打了个转,又卷着路边小吃摊的葱油香飘远。高羽靠在路灯杆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目光盯着出租车驶来的方向——他已经等了十分钟,心里既盼着夏真来,又怕她来了还带着冷战的火气,连句话都不愿跟他说。
远处传来出租车的鸣笛声,高羽直起身,看着那辆白色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夏真先探出头来,一身粉白色长裙垂到脚踝,裙摆被晚风轻轻吹得晃了晃,手里拎着两个鼓囊囊的袋子,一个装着蛋白粉和葡萄糖,另一个塞着苹果和香蕉。她的头发披在肩上,脸上没带一点笑,连看都没看高羽,径直朝医院门口走。
“夏真,你来了。”高羽赶紧迎上去,想帮她拎袋子,却被她侧身躲开。
“到底怎么回事?张平怎么会受伤?”夏真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满是疑惑,还有点没消的火气——她本来还在宿舍里纠结要不要给高羽发消息,看到“张平受伤”的短信时,心里的担忧瞬间压过了冷战的赌气,可真见到高羽,那股醋意又忍不住冒了上来。
高羽知道她还在气头上,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到那边说吧,病房里说怕张平难受。”
两人走到长椅边坐下,夏真把袋子放在脚边,双手抱在胸前,等着高羽说话。高羽整理了一下思绪,把张平蹲守何俐住处、撞见何俐和吴玉峰、被吴玉峰暴打的经过慢慢说出来,连何俐垫付医药费、自己掐过何俐脖子的细节都没落下——他想让夏真知道,这事不只是张平的痴情,还有他为了舍友的仗义。
夏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指节泛白:“何俐真是……真是太过分了!明知道张平对她好,还这么糟践人,吴玉峰也不是个东西,下手这么狠!”她顿了顿,语气又软了些,“张平也是,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在何俐身上钻牛角尖,这下好了,躺医院里了,遭罪的还是自己。”
“他现在总算醒了,刚才还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为了何俐做傻事了。”高羽看着夏真的侧脸,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担忧,“生活嘛,总得撞次南墙才知道回头,我爷爷以前总说,‘吃一堑长一智,疼过了才记牢’,张平这次,也算长记性了。”
夏真没接话,心里却想起了自己——她和高羽冷战,不也像钻牛角尖吗?明明心里想他想得厉害,却非要因为刘芳的事赌气道,可一听到张平受伤,还是忍不住跑过来。她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拎起袋子:“走吧,去看看他,别让他等急了。”
两人走进住院部,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站的灯还亮着,偶尔传来病房门开关的轻响。到了张平的病房门口,高羽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张平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张平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个苹果,却没力气削皮,看到夏真,眼睛瞬间亮了亮,赶紧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挣扎着想坐直:“夏真?你怎么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
“你是高羽的舍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受伤了,我当然要来看看。”夏真走到床边,把营养品放在柜子上,伸手摸了摸张平没受伤的胳膊,“医生说你要躺一两个月?疼不疼?”
张平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差点掉下来:“不疼……谢谢你们,我这破事,还麻烦你跑一趟。”他顿了顿,看向高羽,又看向夏真,语气格外认真,“我当着你们的面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何俐做傻事了,我要好好养伤,以后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这就对了。”夏真笑了笑,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对人笑,眼底的冷意散了些,“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学校门口的麻辣烫,我请你。”
张平用力点头,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他以前总羡慕高羽能和夏真走得近,现在才明白,夏真的好,不止是对高羽,对朋友也这么热心。他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到时候我一定多吃点。”
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夏真看张平有点累了,就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高羽送她出了医院,两人顺着辅路慢慢走,晚风把夏真的头发吹到脸上,她抬手拢了拢,没说话。高羽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像被猫抓一样:“夏真,咱们别冷战了好不好?这几天我心里都乱糟糟的,做什么都没心思。”
夏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委屈,还有点没消的醋意:“你乱什么?你不是有刘芳吗?她那么风韵,细皮嫩肉的,你去找她啊,跟她在一起你肯定不觉得乱。”
高羽的脸一下子红了,又有点恼火:“我跟刘芳真的没什么!我就是感激她帮我开饭店,给她买几件衣服,你怎么总揪着这事不放?”
“我揪着不放?”夏真的声音提高了些,眼圈也红了,“你给她买性感的短裙丝袜,你跟她单独待在出租屋,你让她在饭店里跟你朝夕相处,我能不担心吗?高羽,我是喜欢你,才会吃醋,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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