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酒液在杯壁上晃出细小的涟漪。她看着高羽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挂着笑，心里却还在琢磨“靠功夫赚钱”这件事——在秀河村，功夫最多是农闲时男人间切磋的玩意儿，怎么到了西津，就能赚几十万？
“你该不是给人当保镖了吧？”刘芳还是忍不住问，眼神里带着好奇，“电视里演的那种，跟着大老板，能赚不少钱。”
高羽咽下嘴里的菜，摇了摇头，拿起酒瓶给她添了点酒：“不是保镖，就是打拳——正规比赛，打赢了有奖金，有时候也帮朋友撑场子，赢了能分点钱。”他没提黑市拳的血腥，怕吓着刘芳，也不想让她担心。
“打拳也能赚这么多？”刘芳还是不太懂，却也没再追问，只是笑着举起酒杯，“不管怎么赚的，你平安回来就好，来，再干一个！”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里，刘芳的脸颊泛起更深的酒红，她忽然想起刚才脑子里闪过的荒唐念头——城里的富婆找年轻小伙当情人，会不会高羽也是这样？这个想法让她忍不住笑出声，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
“刘婶子，你笑什么呢？”高羽放下酒杯，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没什么。”刘芳赶紧收敛笑容，掩饰般地夹了口菜，心里却还在偷乐——要是高羽知道她在想这个，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
“刘婶子，你今天特别美。”高羽忽然说，眼神认真地看着她。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刘芳身上，给她的发丝镀上一层金边，眼角的细纹在笑意里变得温柔，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
刘芳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别过脸，假装整理头发：“老了，都有皱纹了，哪还美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灌了蜜似的，甜丝丝的。
“皱纹也好看。”高羽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似的挠在刘芳心上，“比城里那些涂了厚厚粉底的女人好看多了。”
刘芳再也忍不住，畅快地笑了起来，笑声像山间的清泉，清脆又明亮。她觉得今天的酒格外香，菜格外可口，连空气都比平时甜——高羽的话，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平日里寂寞的生活。
吃完饭，刘芳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脸颊通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她靠在炕沿上，看着高羽收拾碗筷，忽然听到他说：“刘婶子，我给你带了礼物，没拿过来，现在去给你取。”
“又给我带礼物？”刘芳一下子坐直了，眼里满是惊喜，“你这孩子，总乱花钱，我什么都不缺。”
“你肯定缺这个。”高羽神秘地笑了笑，“是雅斯兰黛的化妆品，电视上常播的那个。”
“雅斯兰黛？”刘芳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在镇上的化妆品店见过这个牌子的广告，一瓶面霜就要好几百，她从来没舍得买过，“那得多贵啊，你赶紧退了去，别花这冤枉钱。”
“退不了了，已经买了。”高羽笑着站起身，“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刘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急——高羽刚赚点钱，就给她买这么贵的东西，她怎么好意思收？可心里的欢喜，又像春天的小草，忍不住往上冒。
高羽回到家，从行李箱最底层翻出那个粉色的化妆品礼盒，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他特意绕了条僻静的小路回刘芳家，怕被村民看到议论——秀河村的人朴实，却也爱传话，要是让他们看到他给刘芳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指不定会编出什么故事。
“刘婶子，你看。”高羽走进屋，把礼盒递给她。
刘芳双手接过来，手指轻轻抚摸着礼盒上的丝带，眼睛里满是珍视。她打开礼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瓶面霜、一支口红和一瓶爽肤水，包装精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真好，真好看。”刘芳小声说，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化妆品。”
“你用着正好。”高羽笑着说，“我觉得这个口红颜色特别适合你。”
刘芳拿起口红，对着镜子轻轻涂了一点，嘴唇瞬间变得红润饱满，整个人都显得更有气色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老了。
“刘婶子，你给我跳个舞吧。”高羽忽然提议，“我听村里的人说，你以前跳舞特别好看。”
“跳舞？”刘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都是瞎跳的，没学过，也没有音乐，你确定要看？”
“确定！”高羽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刘芳放下口红，深吸一口气，走到炕中间。她没有刻意的动作，只是随着心里的节奏，轻轻晃动身体——手臂抬起时像山间的藤蔓，柔软又坚韧；脚步挪动时像踩在草地上，轻盈又自在。她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飘动，酒红的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自然的风情，比城里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舞者还要动人。
高羽看得入了迷，不知不觉走到她身边。忽然，刘芳的脚腕一扭，身体失去平衡，朝地上倒去。高羽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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