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型群众活动期间卖“快餐”,估计是蛮找钱的,我记得某报纸曾经报道过,每一届奥运会,主办方免费发放的套子都在两万个以上。
张小菲,你眼光不错。
但我终究还是想歪了,张小菲和他朋友卖的,是真的快餐。她说,从唐家出来之后,她也不想回天主县,就跟朋友一起在县城民族高中门口卖快餐,15块钱吃一顿那种自助,正是靠通过这个营生,养活她自己。
“你不是不喜欢干活吗?”听到这样的话,我就有点纳闷了,在我的印象中,张小菲就是不喜欢劳动,才走上了贩卖快乐的不归路。
“没办法,人得活着。”张小菲说,随着年纪渐长,她总不能一直在那行干下去。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终究看清,人要靠正经劳动才能赢得尊敬,所以就咬着牙干上了苦力活,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累惨了,多次深夜悄悄抹眼泪,但是挺过最初的艰难期,现在反而觉得身体变好了,人也精神许多。
从张小菲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她的转变。
像张小菲这种痛改前非的人,我没有理由不帮,所以就答应她,我尽量协调,估计没有多大的问题。
在和张小菲通话期间,我的电话一直嘟嘟响,来电一个接一个,就连魏杰、胡小敏、陈恚这种都来凑热闹,有的是需要安排伙食的,有的是需要安排内圈座位的,还有的直接就是要门票的。
我也是服气了,五块钱能解决的事情,都还要问我要人情,你们真不要脸。
这个时候家里也来凑热闹,我老娘来电话问我,说都腊月二十八了,我还要不回家、要不要给我元氏祖宗烧点香烛。得到我否定的答案后,母亲很失望,说是我弟弟被抽去办案,我又抽不开身,那就只有两个老人在家过个清冷年。
我母亲叽咕说,养仔养出息就不自己的了,变成国家的崽,过年都没有人陪,然后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点难过,吃上警察这口饭,哪里还有自己的时间?
万家灯火夜,执剑护平安,不就说的是我们这一伙人嘛。
听着我老妈在那里念叨,我突然就灵机一动,我不能回家,他们可以来树林村啊,反正在哪里过年不是过,来这边不仅热闹,还可以看一下我的工作状态嘛。
所以我就提议说,让二老来树林村。可是我老妈又说,叫花子都有个家,还是算了。
算了就算了呗,反正都这样。我心里想着,春节我回不了家,元宵再想个办法吧,一年到头不回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诸事搞完,我就下楼开始到现场去检查场地的准备情况,进场之前我找到董女士协商,说反正门面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先借几间给我用。
“送给你都行。”董女士不愧是富婆,手笔大得很,她说这些门面春节期间免费交给我,我爱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只要我记得她的事情就行了。
“元局,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相信这种感受你能理解。”说完门面的事情,董女士就说她自己的事。她说,南东再美,可也没有儿女承欢膝下更让人愉悦,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她的那对双胞胎,都是日常的场景,要么在玩耍、要么在吃东西,受了委屈就哭闹着要妈妈,每每梦醒,汗水湿透枕头,揪心到不行。
“元局长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但是也请你考虑一下我的事。”董女士说,我们当初可是答应帮她找回孩子的,为此她不惜到南东来寄人篱下,公安机关要求配合的也配合了,不要求配合的也配合了,我们能不能顾及她的感受,做一点实质性的工作?
我被董女士说得汗颜,这个事确实我没有放在心上。
我只有回答董女士说,牛铎的案件一审都还没有开庭,一大堆的事情牵扯着,能不能等一审宣判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事?
经侦的案件,一办就是一两年,尘埃落地再讲吧。
“不急在这一两天,但是我希望你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董女士说完,悠悠地仰头望向天空,我不知道她是在思念万里之外的儿女,还是在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不要掉下来。
总之,这事必须要办啊。
事情一多,时间就会跟流水一样,不经意间就流逝了,除夕悄悄地到来,半点都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天公作美,给了我们一个明媚的天气。早晨第一缕的阳光照进了大山,唤醒了等待已久的村民。他们劈柴生火、磨刀杀鸡、淘米做饭,该祭祖的祭祖,该搞伙食的搞伙食,鞭炮声噼里啪啦地从各家各户的响起,提示我们一年就要这样过去了。
爆竹声声辞旧岁,莫说是董女士,我都想家。
我的这个年,原本是安排在满英家过的,有我、董女士、张芷涵、雪冻所“四个哥”、小魏和满英一家,但是还没有到中午,就慢慢发生了变化。
先是夜猫来了,他说他孤零零的没有地方去,不如来看我们在耍什么把戏;后来又是胡小敏带着闵敏和驾驶员掺和进来,说是黄颡回家过年去了她值班,在县里呆着不如下基层,下哪里都是下,树林村也是基层嘛;最让我惊喜的是,中午时分陈小波带着我家父母也赶到,老头子说家里冷淡皮秋的,不如来看看儿子,也算是一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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