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就这样走了,留下我和周加卿万分尴尬。
我们两个,一个是他在州局对口领导,一个是他在县局的分管领导,两个人居然留不住一只猫。说实话,这让我和周加卿都很没面子。
就是面子问题。
下属抗命,说明他根本就不把上级看在眼里,难怪方轻源说我“对下无掌控”,夜猫这种不讲规矩、不讲纪律的行为,确实证明了这一点。虽然我很清楚,夜猫是觉得州局这个命令不科学,他作为侦察员有自己的判断,可是在圈子里工作,服从上级的命令才是第一位的。
夜猫几个闪身就不见了,他又是一个从来不带通讯设备在身上的人,所以根本就联系不上,就甭谈什么叫回来的事情。
最后我只有叫贺兴星载着我,猛踩油门往南东州公安局追去。
我们好歹于8:30之前赶到了邛山,但是等来的不是会议,而是州局党委或者说是忠福书记的一纸决定:因为邛山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张欣案件现场拒绝服从指挥,按照州公安局主要领导指示,先行将管理失之于宽、失之于软的邛山县局分管副局长元亮同志禁闭3天,对张欣同志的处理待其归队后再行研究。
我的天。
我心里一万个冤屈,忠福书记你要不要这样狠,夜猫他只是去搞了他认为正确的工作,又不是逃兵,就算有什么应该处理的,也得等案件破了不是?
但是叫屈也没有用,州公安局督察支队支队长王天上带着两名特战队员,将我领到了州公安局的禁闭室。
“可以抽烟,可以看书,不允许出门、不允许带手机,第三天要交一个检讨。”王天上面无表情地跟我讲解有关禁闭的纪律。他说,我享受重伤病员的待遇,到点就有人送水送饭,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向执勤特警申请与外界联系。
在南东州公安局,王天上还有一外号,叫“王狗”。之所以大家这么叫他,是因为王天上完全就是土狗性格,对于他不舒服的人和事,出手就跟疯狗一样狠,不顾情面、不讲武德。曾经有人戏言,要说全局的同志谁的社交圈最窄,那必然是王天上,因为他一个朋友都不会有。
能够由他亲自给我宣布禁闭纪律,那还是我吃了“老本”,曾经是州公安局的二号首长。
讲完这些之后,王天上就离开了。
虽然说曾经在州公安局呆了一年,但是禁闭室我确实是第一次来,就在公安局一楼值班旁边,虽然跟传说中的“小黑屋”不一样,但是布置也是极简风格,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当然,桌子上是有书的。
要想上个厕所,还得出门到公共卫生间。
好吧,那我先去屙个尿,这总行吧。
说了就办,天大地大,三急最大,我拉开门就准备上出去上厕所。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想出去透气就假装要上厕所。
“局长好。”门口值班室两个值班的特警见我拉门,他们就弹一般地站起来,还敬礼。
“同志好。”我不得不还礼。
礼毕之后,我说我要上个厕所。
“好的。”其中一个特警二话没说就带我朝厕所方向走。
“我自己去吧。”我跟那特警说,州局我熟悉,我自己去厕所吧,不麻烦他们了。
“不行的亮哥,这是规定。”我还没有跨出值班室大门,特警就苦着个脸快要哭了。因为之前在南东州局的时候,我跟特警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大家很熟悉,他们对我就跟兄弟一样,所以叫我“亮哥”。
虽然我不能准确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特警战士年轻,心思干净,处在一起很单纯。
那就一起走呗。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尴尬了。
就算我站在便池前,这个特警兄弟也跟着我、看着我。
我尼玛,这还让人咋尿,比谁的雀儿大?还是比谁尿得高?
我难受,特警的兄弟更难受。他说亮哥,没办法这是规定啊,王支队长说了,但凡有窗的地方,我们就得跟着禁闭对象,一步不能离身,万一要是有人跑了,我的工作就没有了,你知道特警没个编制,说开就开了……
他们有本难念的经,我有本难尿的经。
我要是上个大号,你们是不是要站在一边闻?
“不尿了。”我气呼呼地抖了抖二弟,说特么的老子回去睡觉还不行吗?
回到禁闭室,我躺在床上,左翻身、右翻身,怎么都睡不着。这一刻我恨死了夜猫,我回去一定要剥皮、抽筋。再想想还是算了,打不过夜猫,我就关他禁闭得了,让他享受一下老子现在享受的“福利”。
关他6天,翻一倍。
“局长,您的电话。”正当我辗转反侧的时候,另外一名特警队员敲门进来了,他礼貌地跟我说有我的电话,还双手将手机递给了我。
这部电话不是我的,但是来电的人找我。
“元亮,你家玛的,真的卵子大啊。”我刚刚拿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一个我熟悉无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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