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云之事,说起来也是神奇。
赵天云是奇峰市洞箫县人,是一家水泥厂老板,得益于地产事业的高速发展,这些年水泥厂赚钱的速度跟火箭一样快,简直是盆和钵都装不下了。从普世价值来看,赵天云也算是个老实人,钱多了他也不去瞎晃,莫说找小老婆、吸毒这种恶性爱好,连喝酒唱歌这种活动他都很少参与,对自己的糟糠之妻和一对子女也是照顾有加的。
不过,是人都有独特的爱好,有的人喜欢钓鱼,有的人喜欢斗蛐蛐,有的人喜欢打麻将,赵天云就超级喜欢斗鸡。他家里养了一堆斗鸡不说,平时逢集的时候,还喜欢到邛山等县的斗鸡场逛一逛,小赌一把。
虽然分属不同的州市,但是洞箫县跟邛山隔得并不远,驾车就是半个小时的车程,两地的生活、饮食习惯非常相似,连说话的口音都一样。
说起来,赵天云这样家底丰厚的企业家,本身是不差钱的,莫说斗鸡场里那点赌资他看不上眼,就算是整个斗鸡场里连鸡带人,他都能够买得下来。
洒洒水,小意思。
但是,钓鱼佬不会修鱼塘钓鱼、老色鬼不会建设一座后宫,赵天云也不可能自建斗鸡场,自己的鸡斗死斗活都是内斗,哪有看别人斗更刺激、更精彩?
毕竟,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赵天云因此成为了篓篓斗鸡场的常客。
因为钱多,赵天云也觉得在自己的爱好上有一些花费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所以,在看斗鸡比赛的时候,他也时不时投一点。
就跟某人的“小目标”是一个亿一样,老板的“一点”肯定与普通人的“一点”肯定不同,在赵天云的计数单位里,“一点”等于100万。
每次出手都是这个数字。
按照道理来讲,赌场是相对公平的,不管哪一个人参赌,都会有输赢,有可能是输多赢少、也可能是输少赢多,眼光再差,都会瞎猫碰到死耗子,蒙对那么一两回。
偏偏赵天云一次胜绩都没有。
从来没赢过。
故意反着买的都没有赢。
“也怪我贪心。”对此,篓篓作了解释。他说,每次赵天云一来,就变成了斗鸡场里最大的赌客,其他赌客所有的赌资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的多,所以篓篓就作了针对性的调整,单干赵天云。
也就是说,赵天云下注的那一只鸡,必输无疑。
“你咋就这么死心眼呢,逮住一只羊就使劲撸毛。”听到这里,夜猫笑了。他指着篓篓的鼻子骂,说按照这种搞法,傻子都晓得里面有猫腻啊。
“财帛动人啊,你晓得一百万有多大一堆不?”说起这个,篓篓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但是他却说得很坦诚,一点都不隐瞒自己的内心的贪欲。
毕竟,赵天云押的是100万,按照最简单的一赔一的赔率,但凡让赵云天一次,一进一出都是200万的大生意了。
人生能有几次200万的生意?
“每一次我都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让他赢。”篓篓说,每一次收钱后他都清楚不能再这样薅羊毛,可是一见到钱,他又忍不住指示手下的人,给赵天云下注斗鸡的对手喝兴奋剂。
“果不其然真出事了。”篓篓说,赵天云又不是白痴,十几次之后,终于知道自己被坑了。结果有一次,他悄悄带着一名助手来,助手不仅带着针孔摄像机,还找机会拿到了篓篓他们给斗鸡喂的含有兴奋剂水。
虽然没有分上下半场,也不分节节,但是斗鸡是可以休息调整的,也允许鸡喝水。
这就是篓篓他们做手脚的环节。
助手拿到样本后,赵天云找了家实验室分析成分,本来做水泥的这种化学分析的资源就很多,没两天就化验出,该样本含有的兴奋剂,能够让斗鸡战力瞬间提升三至五倍,耐力提升两倍以上。
有这种药效,不赢都难。
不过,服用了这种药,斗鸡非死即残,连肉都不能吃。
据篓篓介绍说,之前他有手下舍不得丢弃鸡肉,拿来煮吃了,结果吃了的人当场就疯疯癫癫的,再后来就脱力了一个星期,宛若大病一场。
拿到证据的赵天云,最后再来了一次斗鸡场。
2000万。
这一次,他是这样下注的。
根本就不研究,看都不看场内的斗鸡,赵天云把卡一丢在桌上,随手就选了一只斗鸡。
反正有没有眼力不重要,结果都是输。
果不出所料。
跟以往不一样的是,这回输了钱之后,赵天云并没有走,他慢悠悠地走向篓篓,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对赢了的那只斗鸡进行检测。
兴奋剂检测。
这只鸡的待遇,直追当年的马拉多纳。
对于这个要求,篓篓肯定是不同意的。识破了一切的赵天云并不执着检测不检测的,他将前一场的检验单递了过去,说要结一结之前的账。
按照赌场的规矩,出千不仅要退钱,还要三倍赔偿的。赵天云前前后后输了1500万,再加上三倍赔偿,那不得6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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