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的是个新来的小姑娘,睡眼惺忪的,找钱的时候差点算错。这大半夜的,谁都不容易。
站在路边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尼古丁进入血液的感觉让人稍微放松了点。掏出手机看了看,未读信息一大堆,大多是工作群里的。划拉了几下,突然看到前女友发来的短信,问最近怎么样。
我没回。都过去多久了,还来这套。重生前我们就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这辈子我干脆就没去招惹她。有些人吧,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强求不来。
抽完烟,我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正听着深夜电台的相声,咯咯直乐。
“小伙子,这么晚才下班啊?”
“嗯,加班。”
“年轻人拼点是好事,但也得注意身体啊。”大叔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天天熬夜,说他也不听。”
我笑了笑,没接话。车子驶过空旷的街道,路灯一个接一个地向后退去,像一串发光的珠子。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踢掉鞋子,把西装往沙发上一扔,我直接瘫在了床上。天花板上的裂纹好像又多了几条,这破房子该重新装修了,一直没抽出空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一看,是老周发来的信息:“明天需要我一起去吗?”
我想了想,回了两个字:“不用。”
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谈。再说了,老周那张嘴,关键时刻总刹不住车,别给我搞砸了。
冲了个澡,脑子清醒了不少。站在浴室镜子前,我盯着里面的自己看了半天。三十二岁,说老不老,说小不小的年纪。重生回来已经两年了,公司从最初的三个人发展到现在的五十多人,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突然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也许下一秒睁开眼,又回到了那个四十多岁、碌碌无为的自己。这种恐惧推着我不断往前跑,不敢停歇。
擦干头发,我打开电脑,又把明天的方案过了一遍。确保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每个可能的问题都有应对方案。这种事就像考试押题,准备得越充分,心里越有底。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再睁眼已经是早上六点半。闹钟还没响,生物钟比什么都准。
爬起来冲了杯速溶咖啡,站在阳台上慢慢喝着。清晨的空气带着点凉意,楼下早餐摊已经出摊了,炸油条的香味飘上来,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七点半到公司,大部分人已经就位了。今天所有人都穿得正式了许多,连平时最不修边幅的技术部那帮人都打上了领带,虽然系得歪歪扭扭的。
“沉哥早!”
“陆总早!”
一路走过去,问候声此起彼伏。我点点头,直接进了自己办公室。
小张跟进来,递上一份今天的行程安排。“客户约的十点,在对方公司会议室。这是最终版的演示文稿,您要再过目一下吗?”
我快速翻了一遍,点点头:“可以,就按这个来。车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九点出发。”
“行,你去忙吧。”
小张出去后,我站在窗前做了几个深呼吸。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是个好兆头。
九点整,我们准时出发。我、刘姐和小赵一辆车,技术部的老王带着设备坐另一辆。早高峰还没完全过去,路上有点堵,小赵急得直看表。
“别慌,”我拍拍他肩膀,“迟到几分钟不是大事,关键是去了怎么说。”
话是这么说,我自己手心也在冒汗。这种大客户要是拿下来,够公司吃半年的。要是丢了...我不敢往下想。
果然迟到了十分钟。客户公司的前台把我们领进会议室时,对方已经等在那儿了。采购总监姓陈,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表情严肃,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主。
“抱歉陈总,路上有点堵。”我上前握手。
“理解,北京的交通就这样。”她笑了笑,但眼睛里没多少笑意。
寒暄几句,直接进入正题。老王开始演示系统,我在旁边观察陈总的表情。她听得很认真,偶尔点点头,但始终没发表意见。
等讲到数据安全部分时,我明显感觉她坐直了身子。看来竞争对手的数据泄露事件确实让他们担心了。
“以上就是我们系统的核心功能和安全性保障,”老王讲完后,我接过话头,“陈总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陈总扶了扶眼镜,翻看着我们提供的资料。“你们这个加密方案,具体是怎么实现的?”
技术问题交给老王,我负责观察和补充。几个回合下来,感觉对方对我们的技术方案还是挺认可的。
“最后一个问题,”陈总合上文件夹,“如果我们要对系统做定制化开发,你们多久能完成?”
我和刘姐对视一眼,来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要看具体需求,”我谨慎地回答,“一般来说,三到六个月。但我们有个优势,架构设计很灵活,很多功能可以通过配置实现,不需要重写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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