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决策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断崖”激起了层层涟漪。短暂的宁静被一种更有序、更紧张的忙碌所取代。每个人都清楚,安逸的日子结束了,生存的本能和对同伴的责任感驱使着他们行动起来。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血狼和扳手便开始了他们的“改造工程”。两人如同不知疲倦的工蚁,在山谷的关键节点穿梭。血狼主要负责物理陷阱。他利用找到的废弃钢丝、韧性极强的藤蔓,结合他丰富的经验,在通往泄洪道入口和矿洞方向的狭窄路径上,布置了一系列致命的机关。
“看到这根细藤没?”血狼指着一条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藤蔓,对帮忙搬运石块的扳手讲解,“踩上去或者绊到,旁边那棵弯下来的树弹起来,上面绑着的削尖木桩就能给来个透心凉!”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艺术家创作时的狂热和满意。在一条小溪的浅滩处,他甚至设置了利用水流作为动力的钉刺陷阱,精巧而恶毒。
扳手则更侧重于防御工事的加固和阻击点的选择。他看中了矿洞上方一处天然形成的岩石平台,那里视野开阔,能俯瞰大半个山谷,且易守难攻。他利用找到的废弃木材和石块,在平台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掩体,并清除了射界内的障碍物。他还仔细测量了从平台到几个预设伏击点的距离和角度,在心里默算着射击参数。他的工作沉默而高效,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专业士兵的素养。
两人配合默契,血狼的狂野创造力与扳手的严谨务实相得益彰。休息间隙,血狼甚至会调侃扳手:“老扳,你这掩体搭得跟要常住似的,咋不再开扇窗户?”扳手通常只是闷头喝口水,回一句:“挡风。”但嘴角似乎有那么一丝极淡的笑意。
另一边,楚月的工作则充满了科技感。她在林风的协助下,将几个微型振动传感器巧妙地伪装后,布设在了山谷外围可能的人员进入路径上——主要是泄洪道出口和几条野兽踩出的小径。这些传感器一旦被触发,会向楚月的终端发送警报。
更重要的是信号监控。她将那台性能最好的终端连接上改进后的水轮发电机,确保电力供应,然后全力扫描着周围的电磁频谱。屏幕上不断滚过复杂的波形和数据流,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不放过任何异常。
“干扰背景有点复杂,山体反射,还有自然电磁噪声……”楚月喃喃自语,小脸被屏幕的光映得发蓝,“得设定几个关键频段重点监控……‘清理者’用的加密方式很特殊,如果有通讯,应该能捕捉到特征码……”
这项工作极其枯燥且耗费心神,但楚月乐在其中。对她而言,这就像一场在虚拟世界的狩猎,对手是隐藏在海量噪声中的狡猾电波。偶尔捕捉到一段无法解析的加密信号碎片,都能让她兴奋半天,虽然目前还无法破译内容,但至少证明她的方向是对的。
苏婉清肩上的担子同样不轻。她不仅要照顾两个伤员,还要利用有限的资源准备更多的草药和应急医疗用品。夏冰的恢复情况良好,在苏婉清的悉心照料和自身强悍体质的双重作用下,她已经可以拄着林风为她削制的简易拐杖,在小屋范围内缓慢行走。这对团队的士气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恢复得很快,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尤其是韧带损伤,千万不能心急。”苏婉清一边为夏冰检查伤口,一边像个真正的主治医生般叮嘱。她发现夏冰腿上的皮肤下,那些之前若隐若现的奇异纹路似乎更淡了,几乎看不见,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夏冰虽然急于恢复战斗力,但也明白苏婉清说的是事实。她更多的是利用这段时间,凭借丰富的经验,通过口述指导血狼和扳手优化防御布置,比如指出某个陷阱的位置过于明显,建议如何伪装;或者某个阻击点的侧翼存在盲区,需要补充火力点。她的指点往往一针见血,让血狼和扳手心悦诚服。
小雅的情况依旧没有太大起色,但生命体征维持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低水平线上,没有继续恶化。苏婉清每天都会为她擦拭身体,活动关节,防止肌肉萎缩,并尝试用滴管喂食一些稀薄的草药汤和果浆。每一次小雅出现微弱的吞咽反射,都能让苏婉清高兴许久。她把小雅当成了自己的责任,一种近乎母性的执着支撑着她。
林风则如同整个团队的枢纽和大脑。他不仅要统筹全局,检查各项工作的进展,还要利用“源”的能力,进行更宏观的规划和推演。他再次仔细勘察了“断崖”的每一寸土地,完善了地图,并让“源”模拟了数种敌人可能采取的进攻方式及己方的应对策略。
他也曾再次接近那个被半封堵的矿洞入口,利用“源”的增强感知进行探测。洞内深处传来的微弱金属反应和空洞感依旧存在,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检测到明显的能量辐射或生物信号。似乎那只是一个被遗忘的废弃空间。但林风心中的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只是眼下,应对迫在眉睫的威胁是首要任务,他暂时按下了探索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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