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铁手看着那个笑得比鬼还难看的曹正淳,怒吼道,
“这里是我们神侯府办案!还轮不到你们东厂来插手!”
“哎哟,铁手大人,瞧您这话说的。”
曹正淳用手帕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泪,阴阳怪气地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京城里,哪一寸土地不是陛下的?咱家身为东厂督主,为陛下分忧解难,捉拿藐视皇权的狂徒,乃是分内之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插手了?”
“你……!”
铁手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很清楚,曹正淳这个老阉狗今天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名为相助,实则就是来看热闹,甚至是来落井下石的!
“好了,好了。”
就在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高台上那个一直被他们当成猎物的少年,却是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了。
“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能不能换个地方?别耽误我做生意。”
谢观靠在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黑心老鬼是吧?”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东厂的人出现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阴尸派长老,
“十万两黄金,还有人比他更高吗?”
黑心老鬼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神侯府和东厂,又看了看高台上那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少年,那双鬼火般的眼睛闪烁不定。
他犹豫了。
今天这趟水实在是太浑了,浑到连他这种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上百年的老魔头都感觉有些看不透了。
一本区区的魔功残本,真的值得让他同时得罪神侯府和东厂这两个庞然大物吗?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曹正淳那不男不女的尖细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十一万两黄金。这本魔功,咱家也很感兴趣。”
什么?!连曹正淳都下场了?!
整个大厅再次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站在房梁上、笑意盈盈的东厂督主。
他们彻底搞不懂了,今天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先是神侯府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要抓人,然后又是东厂横插一脚要抢东西。
这朝廷的两大暴力机关是准备在这里火拼吗?
“曹正淳!你不要欺人太甚!”
铁手彻底怒了!
“这本魔功乃是那个魔头从我神侯府盗走的赃物!理应由我们收回!”
“赃物?”
曹正淳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哎哟,铁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咱家怎么听说这本魔功是那个小魔头自己的东西呢?而且,咱家还听说你们神侯府不仅没丢东西,反而还被人家给抢了呢。不光抢了东西,还死了人废了人。啧啧啧……”
曹正淳摇着头,一脸的痛心疾首,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噗!”
铁手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老血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这个老阉狗实在是太他妈损了!
句句都往他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好了。”
谢观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友好交流。
“十二万两。”
他看着曹正淳,淡淡地说道,
“我替神侯府出了。这本魔功今天我要定了。谁跟我抢,我就杀了谁。”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其中蕴含的那股视天下英雄为无物的霸道和张狂,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这家伙是疯了吗?!
他竟然敢同时威胁神侯府和东厂?!
“有意思。”
曹正淳看着高台上那个狂得没边了的少年,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无比危险的光芒。
“咱家就喜欢你这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十三万两。”
他慢悠悠地伸出了三根涂着蔻丹的兰花指。
“咱家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杀了咱家的。”
气氛在这一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说,今天真的要出大事了!
一边是代表着皇权的神侯府和东厂!
一边是无法无天的绝世魔头!这两方要是真的打起来,那整个鬼市恐怕都要被夷为平地!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二十万两黄金。这本魔功,我们护龙山庄要了。”
什么?!护龙山庄?!
听到这四个字,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不可一世的曹正淳和怒火中烧的铁手,脸色都是猛地一变!他们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万宝楼二楼的一处原本空无一人的雅间里,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白色锦袍、面容俊朗儒雅、气质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
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清茶,仿佛从一开始就坐在那里一样。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玄字第一号密探服饰的冷峻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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