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峰顶,风声呜咽。
星门巨大的银色光幕缓缓流转,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浩瀚。但那短暂的剧烈震动与冰冷诅咒的突袭,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每个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涟漪与寒意。
林凡、林霄、孙思邈三人伫立峰顶,衣袂在微风中拂动,气氛凝重如铁。
林霄小小的身影站在最前方,星瞳之中星辰流转,心火微燃,静静凝视着那恢弘的星门。那双眼眸,已不再是孩童的清澈,而是沉淀了星辰的深邃与心灯的睿智,方才轻描淡写化解古老诅咒的一幕,深深烙印在林凡与孙思邈的心头,带来震撼之余,更是沉甸甸的压力。
“它…在害怕…”林霄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冰冷的锐利,“害怕…我的…心灯…与…星骸…融合…的…力量…所以…它…不敢…本体…降临…只能…用…这种…卑劣的…诅咒…试探…”
林凡眉头紧锁,目光从星门移向儿子:“霄儿,你确定那通道深处的阴影,是比‘墟’更古老的存在?”
林霄缓缓点头,星瞳中光芒微凝:“嗯…它的‘气息’…更加…古老…冰冷…更加…接近…‘虚无’的…源头…像是一块…沉睡了…亿万年的…寒冰…刚才…只是…被…那残灵的…哀嚎…短暂…惊扰…了一丝…苏醒…”
一丝苏醒,便有如此威能?!林凡与孙思邈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骇然。若其完全苏醒,本体降临,该是何等恐怖?
“它…虽强…但…似乎…被…某种…规则…或…封印…限制…无法…直接…穿透…星门…”林霄的星瞳微微眯起,继续分析,“它…需要…坐标…需要…‘信标’…才能…精准…定位…并…投放…力量…那残灵…就是…它的…爪牙…与…眼睛…”
“所以它才如此急切地想要标记你,甚至不惜代价发动诅咒!”林凡瞬间明悟,脸色更加难看,“你的星骸之心和心灯之力,对它而言,既是威胁,也是…极大的诱惑!”
“是…”林霄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触眉心那温润的晶体印记,“它…想…吞噬…我…得到…星骸…之心的…力量…或许…就能…打破…束缚…”
此言一出,峰顶气温仿佛骤降几分。
孙思邈声音干涩:“如此说来…少掌门您…岂非成了那古老存在的首要目标?这…这太危险了!”
“躲…是…没用的…”林霄摇摇头,星瞳中闪过一丝超越年龄的冷静,“它…已经…记住了…我的…‘味道’…除非…我…彻底…湮灭…或者…它…消亡…”
他抬起头,看向父亲,眼神坚定:“爹…我们…不能…坐等…它…完全…苏醒…必须…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林凡心头一凛,“霄儿,你的意思是…”
“进入星门!”林霄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它…彻底…苏醒…之前…找到它…了解它…然后…摧毁它!或者…找到…限制…它的…方法!”
“不可!”林凡断然拒绝,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星门彼端情况不明,凶险莫测!那古老存在即便被限制,其力量也远超想象!你刚刚恢复,岂能再亲身犯险?!”
“爹!”林霄上前一步,星瞳中燃烧着执着的光芒,“正因为我…恢复了…而且…更强了…才有…一丝…机会!星骸之心…给了我…指引…心灯…给了我…净化…它的…可能!若是…等它…完全…苏醒…冲破…束缚…到时候…整个…青云门…乃至…这方…天地…都将…沦为…虚无!”
他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与责任感:“我是…星穹之主…是…心灯…的…持有者…守护…这片…星空…是我的…责任!”
林凡看着儿子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心中如同被巨锤击中,又是骄傲,又是心痛,更是滔天的担忧!他知道霄儿说的是事实,但那未知的凶险,让他如何放心让儿子前往?!
“掌门!少掌门!”李青松在弟子搀扶下匆匆赶来,显然也感知到了之前的异动,独眼中满是焦急,“星门异动,可是那寂灭残灵又作祟?”
林凡沉声道:“比那更糟。”他将林霄的发现与推断简要告知。
李青松听完,脸色瞬间煞白,独眼中充满了绝望:“比‘墟’更古老的存在?!这…这简直是灭顶之灾!以青云门如今状况,如何抵挡?!”
他猛地看向林霄,又看向林凡,声音带着一丝疯狂的决绝:“掌门!不如…我们…毁了星门!彻底断绝两界通道!虽自绝前路,但也绝了后患!”
“不行!”这次出声反对的是林霄,他星瞳中光芒锐利,“星门…不仅是…通道…更是…一方…世界…的…基石…与…宇宙…共鸣…强行…摧毁…必然…引发…难以预料…的…时空…崩塌…甚至…可能…加速…那…古老存在…的…苏醒!”
“更何况…”林霄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深远的意味,“星门…之后…或许…也有…拯救…这方…天地…的…契机…宇宙…平衡…并非…只有…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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