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没有昼夜之分，天空那抹凝固般的暗红色调，只会偶尔明暗交替，模糊地标记着时间流逝。这里通行的货币是“魂晶”——一种蕴含微弱灵魂能量的紫色晶体，要么靠完成任务、狩猎怪物赚，要么……靠抢。
苏临几人一穷二白，连半块魂晶都没有，但这根本难不倒他。他眼神扫过街道，很快锁定了一个满脸横肉、正揪着个畸形小个子抢东西的帮派头目，那家伙腰间的布袋鼓鼓囊囊，一看就“富足”。
“借点钱花花。”
苏临拍了拍那头目肩膀，话音未落，对方还没来得及回头发火，就被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劈在后颈，当场昏死过去。苏临搜走布袋里的魂晶，还顺手把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全程不到十秒，动作快得没几人看清。
“记住了，永夜城的规矩，就是拳头硬。”他拍了拍手，对着垃圾桶里昏迷的头目丢下一句，转身就走，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路人。
用“借”来的魂晶，他们在一家名为“腐烂苹果”的破旧旅馆住了下来。老板是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沉默寡言，说话干涩沙哑，扔给他们一串生锈的钥匙就再也没露面。旅馆环境差到离谱，墙壁发霉，地板吱呀作响，空气中还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但至少有扇能锁的门，算是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
安顿好后，苏临让阿吉和诺亚留在房间休息，自己则换上一身从黑市“淘”来的破旧斗篷，压低帽檐，收敛气息，独自外出打探消息。
永夜城比想象中更庞大、更混乱。整座城市被划分为十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都由不同的势力掌控，从黑帮到变异种族，再到神秘的古老家族，盘根错节，互相倾轧。而城市的核心，就是那座高耸入云的暗紫色尖塔——“永黯之塔”，被城主府和几个顶级势力联手把守，是绝对的禁忌之地，寻常人靠近百米之内，都会被直接抹杀。
苏临最关心的是“坐标之钥”的消息，可他在几个情报黑市稍微试探了几句，非但没问到有用的东西，反而引来了几道不怀好意的注视，甚至有个尖嘴猴腮的情报贩子，阴恻恻地警告他：“不该问的别问，永黯之塔的事，提都不能提，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线索就此中断，倒是“微笑马戏团”的消息，铺天盖地，几乎无处不在。
这些家伙仿佛一夜之间就席卷了整座永夜城，街道上、建筑上，到处都是那张咧嘴狂笑的白色面具海报。传言这马戏团神秘又强大，表演光怪陆离，能让人体验到极致的快乐与恐惧，甚至有人说，只要给够魂晶，马戏团能帮人实现任何愿望。
但诡异的是，每个从马戏团回来的人，要么对表演内容讳莫如深，问起就脸色发白，要么就变得有些不正常——眼神空洞，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僵硬的微笑，像个提线木偶。
“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苏临蹲在一栋破败高楼的阴影里，看着下方中心广场上正在搭建的巨大帐篷，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帐篷通体漆黑，边缘挂满了闪烁的彩色灯泡和诡异的小丑头像，几个穿着小丑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动作机械得像没有灵魂。而广场紧邻着永黯之塔，两者之间只隔了一条宽阔的街道。
对方如此高调地出现在永夜城，还把表演地点选在离永黯之塔这么近的地方，绝对没安好心。是为了永黯之塔里的坐标之钥？还是早就知道他们来了，特意设下的陷阱？
苏临摸了摸怀里的混沌星核，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缓缓逼近，像一张大网，正悄无声息地收紧。
回到“腐烂苹果”旅馆，苏临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阿吉和诺亚。
“情况不太妙，永黯之塔戒备太严，硬闯根本不可能，而微笑马戏团摆明了来者不善。”苏临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眉头紧锁，“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在他们搞出更大动静之前，找到进入永黯之塔的方法，拿到钥匙。”
阿吉和诺亚脸色也很难看，一个握紧了拳头，一个低头沉思，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永夜城对他们来说太陌生，势力错综复杂，连情报都难打探，更别说靠近戒备森严的核心地带了。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气氛凝重到极点时，“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很轻，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苏临眼神一凝，示意阿吉和诺亚后退，自己则悄然走到门后，沉声问道：“谁？”
“送东西的。”门外传来旅馆老板那干涩沙哑的声音。
苏临小心地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那个缠满绷带的木乃伊老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质地精美的邀请函，边缘镶嵌着金线，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邀请函的封面，赫然是那张咧嘴狂笑的白色面具！
“微笑马戏团的人送来的，说是VIP包厢邀请函，指名道姓要交给你们。”木乃伊老板把邀请函递过来，被绷带缠绕的眼睛部位，似乎有幽光闪烁，“送信的人说，持此函者，或许能获得与马戏团团长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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