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必须保护母亲,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来应对一切之后,那种对强大攻击能力的渴望变得愈发强烈和迫切。
他需要一张底牌,一个真正能够震慑宵小或者绝地反击的、不容置疑的杀手锏。
而空间切割,无疑具备这种令人战栗的潜力。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压下去,将桌上的书籍资料推到一边。
清空出一片区域。
这张书桌是母亲很多年前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木质普通,用了这么多年,桌面上已经有不少划痕、墨水渍和烫痕,如同树木的年轮,记录着这个清贫家庭的岁月痕迹。
他闭上眼睛,努力排除脑海中的杂念,母亲的辛劳、刀哥的威胁、学业的压力……所有这些都被他强行暂时屏蔽。
将全部精神如同聚焦阳光的凸透镜般,高度集中起来。
首先,是感知。
他尝试着去延伸和放大那份对空间的独特感应。
不再是感知物品内部的能量差异,而是去感知周围空间本身那无形无质的存在。
这很抽象,很难。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而透明的介质,他能隐约“感觉”到它的流动,它的“密度”差异,但它毕竟无形无质,难以捉摸和把握。
他努力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感觉,回忆着那种试图将空间“折叠”、“扭曲”的意图和发力方式。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微微颤抖,将全部精神意念聚焦于指尖前方的那一点,那一个无限小的坐标。
想象着那里的空间结构。
想象着用自己无形的意志力,去挤压它,去极限压缩它!
就像用万吨水压机去压缩一个无形的高强度弹簧,试图将它压缩到极限,压缩到临界点,压缩到产生某种不可思议的质变!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
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冰冷的汗珠。
太阳穴微微鼓胀,传来一阵阵酸涩和胀痛的感觉。
指尖前方的空气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那种无形的“空间结构”似乎坚不可摧,亘古不变,他的精神力量与之相比,如同微弱的烛火试图撼动冰山,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动摇其分毫。
一次失败。
他长长地喘了口气,胸口有些发闷,甩了甩因为过度紧绷而有些发胀酸麻的右手,没有气馁。
如果那么容易成功,反而奇怪了。
这毕竟是涉及空间本质的力量。
他再次集中起有些涣散的精神,尝试另一种想象和发力方式。
不再试图整体粗暴地压缩一个点,而是想象着用高度凝聚的精神力量在空间中“刻画”出一道极细极薄、无比锋利的“线”。
一道蕴含着极致撕裂意志的“空间之刃”!
试图用这道无形的“刃”去切割、去割裂那看似平滑连续的空间本身!
精神高度集中,以至于他的指尖颤抖得更加厉害,呼吸都几乎停滞。
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有些模糊和扭曲,台灯的光晕散开成一片朦胧,那是精神过度消耗、眼球肌肉紧绷的征兆。
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台灯那温暖却无知的灯光柔和地洒落,照亮着他苍白的脸和桌面上岁月的痕迹。
第二次失败。
他没有停下来,倔强得像一头不服输的小牛。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变换着思路,变换着精神力的输出方式和想象图景。
有时想象着高速旋转的撕裂钻头,有时想象着单点极致的能量爆破,有时想象着二维平面般的绝对切割……
时间在这一次次的失败尝试中不知不觉地流逝。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远处夜市的喧闹声也逐渐稀疏、平息,母亲应该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如纸,呼吸也变得粗重而短促,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胀痛难忍,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精神力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向外奔流,飞速消耗。
这种程度的集中和消耗,远比感知古玩或者开启空间存取物品要剧烈和艰难得多,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他甚至开始感到一阵阵轻微的恶心和眩晕,胃部不适地翻搅着。
这是身体发出的强烈警告信号,红灯频闪。
但他咬着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不肯放弃。
心底有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倔强和狠劲支撑着他。
既然火焰的力量可以在危急关头觉醒,空间存储可以随着意念掌控,那么攻击性的应用,也一定存在可能!一定有那道可以撬动的缝隙!
他想起了母亲在寒风中呵着热气搓手的模样,想起了她看着别人家孩子穿新衣服时那瞬间掠过又迅速被掩饰起来的羡慕眼神,想起了她腰酸背痛时却舍不得去买一贴膏药……
他必须成功!他别无选择!
他再次抬起剧烈颤抖的右手食指,手臂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