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温柔地吻上祖屋的琉璃瓦,将庭院里沾着露珠的仙果染成金红。小凤踮着脚尖,努力将那只折射着七彩光斑的灵玉晶瓶放在窗台最高处,小脸因用力而微微泛红。
“彩虹糖!爸爸做的彩虹糖跑掉啦!”她指着那跳跃着、最终没入青石板地面的光斑,奶声奶气地喊着,带着一丝没抓住的懊恼,更多的是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
林倾城从书房踱步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他唇角微弯,没去解释那并非什么糖果,只是走过去,大手轻松地将晶瓶拿起,迎着朝阳转动。“喜欢彩虹?”
“嗯!”小凤用力点头,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小凤的糖纸!亮晶晶!”
小宝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手里捏着几片新鲜的嫩草叶,默默递向晶瓶。瓶子里,那氤氲的星云似乎流转得更快了些。他仰起小脸,黑眸沉静:“虫虫说…瓶子暖…舒服。”
叶梦情系着一条素雅的碎花围裙,端着一盘刚洗好的、还挂着水珠的灵泉黄瓜从厨房探出身,清晨的阳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光。她看着院子里围着林倾城和晶瓶的两个小家伙,以及那个沐浴在晨光中、身姿挺拔的男人,心头涌起一股踏实的暖流。细纲中那些惊心动魄的商战、阴险的算计,此刻仿佛都被这宁静的晨光驱散了。
“两个小馋猫,别缠着爸爸了,来吃早饭。”她笑着招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满足,“今天的黄瓜特别水灵,小宝小凤要不要试试蘸蜂蜜?”
“要!”小凤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欢呼着跑向妈妈。小宝也慢吞吞地跟上,但小手还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林倾城手中的晶瓶。
早饭是简单却温馨的清粥小菜,配着切得薄如蝉翼、翠绿欲滴的灵泉黄瓜。小凤吃得小嘴鼓鼓囊囊,沾了点蜂蜜在鼻尖也浑然不觉。小宝则专注地用勺子把粥里的米粒一颗颗排得整整齐齐,偶尔才夹一小片黄瓜,慢条斯理地咀嚼。
林倾城拿起一片黄瓜,晶莹剔透,散发着独特的清新气息。他看向叶梦情:“昨晚睡得可好?看你眼下还有点青。”
叶梦情下意识摸了摸眼下,有些赧然:“还不是看那些新渠道的报表看晚了…不过,”她顿了顿,眉眼弯弯,“很奇怪,明明睡得不早,今早起来却觉得神清气爽,好像…好像有人帮我理顺了思绪似的。”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没注意到林倾城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妈妈笨笨!”小凤咽下嘴里的黄瓜,指着叶梦情的眉心,“爸爸这里,亮了一下!像小星星!小凤看到了!”
叶梦情一愣,看向林倾城。林倾城面不改色,拿起一片黄瓜塞进小凤嘴里:“吃饭不许说话。”
“唔!”小凤抗议地鼓起了腮帮子。
早饭后的庭院是孩子们的小天地。小宝蹲在墙角,专注地看着一队蚂蚁搬运一小块掉落的黄瓜皮。他伸出小手指,轻轻点了点其中一只个头较大的蚂蚁,那蚂蚁竟停顿了一下,触角快速摆动,似乎在和小宝无声交流。很快,整个蚁群的路线都更清晰有序起来。
小凤则在花圃边发现了新大陆:“爸爸!妈妈!快来看!石头缝里长花花啦!”只见几块青石板间的缝隙里,顽强地钻出了几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花瓣虽小,却迎着朝阳开得格外精神。细看之下,那花茎和叶片上,似乎也萦绕着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绿意。这并非小凤刻意为之的异能,更像是她纯粹的生命喜悦,无意识间引动了周围草木的生机勃发。
叶梦情拿着喷壶给仙果树浇水,看着孩子们自得其乐,只觉得岁月静好。她走到林倾城身边,他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块温玉衬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天然的脉络,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倾城,”叶梦情轻声说,目光落在那些灵玉晶瓶上,它们在晨光下安静地摆放在工作台上,“苏晚晚那边反馈,市场反响好到爆炸,订单排到明年了。冷姐也发消息说,新到的那些…‘特殊’原料,能量活性异常稳定,她需要重新设计几个配方,可能会出新品。”她没点破那些原料的离奇来源,但彼此心照不宣。
林倾城放下衬板,握住她的手,温玉的暖意似乎也传递到了她手上。“嗯,你看着安排就好。钱债已清,现在是为桃源,为我们自己打根基的时候。”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就在这时,后院方向隐约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响,仿佛大地深处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地面似乎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震颤了一下。葡萄架上几片叶子簌簌飘落。
叶梦情疑惑地看了看脚下:“地震了?”
林倾城目光深邃地扫过后院试验田的方向,那里几株藤蔓在阳光下绿意更浓了几分。他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无事。许是地气流转。”
小宝突然抬起头,不再看蚂蚁,而是盯着脚下坚实的地面,黑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他伸出小手,掌心贴在地面,歪着头,像是在倾听什么。
“小宝,怎么了?”叶梦情关切地问。
小宝抿了抿嘴,指着刚才小凤看到彩虹光斑消失的那块青石板:“下面…热热的…龙龙…在翻身…”他的词汇有限,表达得有些模糊。
“龙龙?”小凤立刻被吸引了,跑过来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摸地面,“龙龙在哪里?小凤要看龙龙翻身!”
林倾城站起身,走到那块青石板旁。他没有像孩子们一样去摸地面,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感受着什么。阳光落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叶梦情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心中那点因轻微震动带来的疑虑也消散了,只余下好奇和对身边人的全然信任。
“或许,”林倾城低头,对上妻子和孩子们好奇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是大地在做一个很长的梦,刚刚伸了个懒腰。”他的目光掠过庭院里生机勃勃的一切,最终落在祖屋那古朴的屋檐上。
“爸爸,龙龙还会翻身吗?”小凤扯着他的衣角追问。
“也许吧,”林倾城弯腰,将小凤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臂弯,又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小宝的脑袋,“等它睡醒了,想和我们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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