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深秋寒夜,湿冷刺骨,仿佛能冻结骨髓。无情的雨水裹挟着城市工业废气的酸腐气息,鞭子般抽打着狭窄肮脏的巷弄。破碎的霓虹灯管在积水中投射出扭曲、病态的光影,如同垂死巨兽痉挛的血管。空气中弥漫着垃圾腐烂的甜腻恶臭和劣质魔药泄露的刺鼻硫磺味。
纽特·斯卡曼德被两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魔法部傲罗粗暴地反剪着双臂,冰冷沉重的铁质镣铐“咔哒”一声锁死在他纤细的手腕上,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皮肤。他试图挣扎,栗色的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角,蓝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未散尽的迷茫。“等等!格雷维斯先生!这些动物是无辜的!箱子不能……” 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微弱而徒劳。
“无辜?” 珀西瓦尔·格雷维斯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刮过石板,冰冷、平滑,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他站在巷口稍高的台阶上,深灰色的大衣如同夜色凝聚的披风,将他颀长精悍的身形衬得如同审判的雕像。雨水顺着他刀削般冷峻的脸庞滑落,那双深陷的、如同两口无光深井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纽特,里面只有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斯卡曼德先生,你非法携带、运输并释放未经登记、极度危险的XXXXX级神奇动物,对纽约市麻鸡与巫师社会构成严重威胁。你的‘无辜’动物,已经在城市里制造了足够的恐慌和破坏。” 他微微抬手,一个傲罗立刻将纽特视若生命的棕色皮箱粗暴地夺过,重重地放在格雷维斯脚边积满污水的地面上。
“不!” 纽特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试图扑过去,却被身后的傲罗死死按住。
“蒂娜!雅各布!” 纽特焦急地看向同样被制住的同伴。
蒂娜·戈德斯坦恩的状态更糟。她被一个傲罗用蛮力狠狠掼在湿滑冰冷的砖墙上,后脑勺撞出沉闷的声响。魔杖早已被夺走,嘴角破裂渗出血丝。她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不屈的怒火,死死瞪着格雷维斯:“珀西瓦尔!你清楚真相!那些案子不是纽特的动物干的!有人在背后捣鬼!你需要调查的是……”
“闭嘴,戈德斯坦恩!” 格雷维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权威的厉色,瞬间压过了风雨声,“你滥用职权,包庇重犯,自身难保!你的‘调查’建议,还是留到阿兹卡班的审讯室里,对着摄魂怪说吧!” 他一挥手,蒂娜的嘴被无形的力量粗暴地封住,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
而雅各布·科瓦尔斯基,这个完全懵懂的麻鸡面包师,被眼前超自然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他肥胖的身体瘫软在雨水和污秽里,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咯咯作响:“别……别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做面包的……求求你们……” 冰冷的雨水和滚烫的泪水在他脸上混作一团,巨大的恐惧几乎要撕裂他的心脏。
格雷维斯对雅各布的哀求置若罔闻,深井般的眼睛毫无波澜。他微微颔首,对押着蒂娜和雅各布的傲罗下令:“带走。立刻押回魔法国会最高安全级别羁押室。”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纽特身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至于你,斯卡曼德先生,和你的‘动物园’……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慢慢‘了解’。” 他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皮箱,如同毒蛇盯上了猎物。
两名傲罗粗暴地拖拽起还在徒劳挣扎的蒂娜和几乎瘫软的雅各布。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们的脸,绝望如同实质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纽特看着同伴被拖向巷口那辆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魔法马车,看着自己珍视的箱子如同垃圾般被弃置在格雷维斯脚边的污水中,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被隔绝的动物们不安的骚动……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绝望彻底攫住了他。蓝绿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完了……一切都完了……
**巷子深处,阴影的褶皱里。**
空气无声地扭曲了一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一道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缝悄然绽开,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幽蓝光芒,仿佛空间本身被撕开了一道微小的伤口。裂缝深处,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种扭曲、混沌的视角,清晰地映照出巷口那令人窒息的绝望一幕——被粗暴拖走的蒂娜和雅各布,瘫软在雨水中的纽特,以及如同死神般伫立的格雷维斯和他脚边的皮箱。
熔金色的瞳孔,如同两颗燃烧的恒星核心,透过这道空间的罅隙,死死地锁定了外面发生的一切。那瞳孔深处,先是一丝惯有的、看戏般的玩味和刻薄(“斯卡曼德(草包)又惹上麻烦了?这次阵仗不小。”),但这份玩味,在看清纽特眼中那死灰般的绝望、蒂娜嘴角刺目的鲜血、雅各布那崩溃的恐惧,尤其是格雷维斯脚下那个被雨水浸透、如同被遗弃垃圾般的棕色皮箱时,瞬间被冻结、粉碎!
一股冰冷刺骨、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怒意,毫无征兆地、狂暴地在科尔温·莱斯特兰奇胸腔里炸开!这怒意并非源于正义感(那玩意儿他库存有限),而是源于一种被严重挑衅的、近乎暴戾的领地意识!斯卡曼德那个草包和他的破烂箱子,是他科尔温·莱斯特兰奇(暂时)标记过的麻烦!是他空间折叠术实验的(不情愿)参与者!是属于他范畴内可以随意嘲讽、但绝不容外人染指、尤其是以如此粗暴屈辱方式染指的——私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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