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级长寝室的壁炉里,炉火安静地燃烧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将深绿色的帷幔和银质的蛇形装饰映照得暖意融融。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昂贵的柑橘与雪松混合的沐浴精油香气。
阿尔文·莱斯特兰奇背对着浴室门,坐在宽大的樱桃木书桌前。黑檀木魔杖尖端流淌出细碎的银色光点,精准地操控着一根羽毛笔,在一张摊开的、写满复杂古代如尼文公式的羊皮纸上飞速演算。他微微蹙着眉,银灰色的眼眸专注得如同结冰的湖面,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跳跃的符文与魔力轨迹。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缠绕的绷带边缘——那是逆转黑魔标记留下的隐秘烙痕。
“哗啦——”
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氤氲的水汽如同薄纱般涌出,带着更浓郁的暖香。
德拉科·马尔福慢悠悠地踱了出来。他只在下身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宽大的墨绿色浴巾,湿漉漉的淡金色头发凌乱地贴在光洁饱满的额角和脖颈上,晶莹的水珠顺着线条流畅的锁骨滑落,滚过白皙紧致的胸膛,没入浴巾的边缘。浴巾系得不高不低,恰好勾勒出精瘦的腰线和一小截引人遐想的人鱼线。他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脚趾圆润,带着被热水浸泡过的淡淡粉色。
他像只慵懒又餍足的猫,一边用另一条干燥的小毛巾随意擦拭着头发,一边拖着调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的散漫说道:“我——要——上——床——睡——觉——了——喽——” 尾音拖得长长的,目光却像带着小钩子,若有若无地瞟向书桌旁那个挺拔而冷淡的背影。
阿尔文手中的羽毛笔尖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在羊皮纸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他没有回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短促、极平淡的回应:“嗯哼。” 声音平稳无波,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德拉科似乎对这个冷淡的反应早有预料,他非但不恼,反而更靠近了几步。沐浴后温暖湿润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柑橘调,悄然笼罩了阿尔文的后背。德拉科停在书桌侧后方,微微歪着头,看着阿尔文线条冷硬的侧脸,语气带着点苦恼,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不过……我找不到我的睡衣了耶。” 他摊了摊手,浴巾随着动作似乎又下滑了微不可查的一丝,“所以……我大概……只能穿着小裤裤睡觉喽?” 他故意把“小裤裤”三个字咬得又轻又慢,像羽毛搔过心尖。
阿尔文终于停下了笔。他没有立刻转头,但握着羽毛笔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些,指关节微微泛白。他沉默了两秒,才用一种仿佛在讨论魔药配比般冷静、毫无起伏的语调开口:“我知道了。” 仿佛德拉科只是在陈述“明天有魔药课”这样的事实。
德拉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绕到阿尔文正前方,斜倚在书桌边缘,浴巾下摆随着动作晃动。他离得很近,近到阿尔文能清晰地看到他水珠滑过胸膛的轨迹,近到他身上蒸腾的热气和沐浴露的香气霸道地侵占了阿尔文周遭冰冷的空气。
“还有哦,”德拉科微微倾身,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阿尔文低垂的眼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亲昵,“我……不会把房门锁上。” 他顿了顿,观察着阿尔文细微的表情变化(尽管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然后才慢悠悠地补充,“如果……你晚上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进来找我。” 他刻意强调了“随时”两个字。
阿尔文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他终于抬起了头,银灰色的眼眸像淬了冰的玻璃,迎上德拉科带着促狭和试探的目光。那目光锐利而冰冷,试图穿透德拉科刻意营造的暧昧屏障。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依旧简洁、冰冷,带着斩钉截铁的拒绝:“应该不会有事。”
被这冰锥般的目光和话语刺了一下,德拉科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被激起了某种好胜心。他直起身,用一种近乎表演般的轻快语气,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娇憨,拖长了调子:“那——我——就——上——楼——睡——觉——了——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真的转身,作势要往通往他床铺的螺旋楼梯走。刚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下,侧过半边身子,回头,脸上挂着一种混合着无辜、挑衅和极致诱惑的笑容,灰蓝色的眼睛在炉火映照下闪着光,慢悠悠地、清晰地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想……说不定……我连小裤裤都不会穿呢。”
轰——!
这句话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瞬间劈开了阿尔文·莱斯特兰奇那层坚不可摧的冰封外壳!
“够了!”阿尔文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身后的高背椅,椅子腿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他几乎是低吼出声,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被逼到悬崖边的紧绷和……狼狈。他那张万年冰封、苍白如大理石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剧烈的情绪波动,那双冰冷的银灰色眼眸里,冰层碎裂,露出了底下罕见的、近乎慌乱的底色。“我不会骚扰你的!”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强调,仿佛在用这句话筑起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堤坝,阻挡那汹涌而来的、由德拉科亲手掀起的、名为“诱惑”的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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