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安全屋弥漫着陈年灰尘和紧张空气的味道。蒙顿格斯偷来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在桌布上闪着阴险的光,像一颗凝固的毒液。罗恩的喘息粗重得像破风箱,他被魂器放大的恐惧和猜忌毒蛇般啃噬着这个小团体。赫敏的指尖因为反复尝试破坏咒语而发红,眼神疲惫而焦灼。哈利的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指节泛白,闪电伤疤下是翻腾的绝望——邓布利多留下的谜题,凤凰社的凋零,伏地魔的阴影无处不在,而他们甚至毁不掉眼前这个小小的金属盒子。
“我们……我们真的试过所有方法了吗?”罗恩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崩溃前兆,他不敢再看那挂坠盒,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吸走灵魂。
“火焰熊熊,粉身碎骨,甚至赫敏试过的那些古代如尼文解构……”哈利的声音低沉,每一个音节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都没用。它……”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挂坠盒跳了一下,“它就是个诅咒!”
就在这时,安全屋那扇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的、布满划痕的前门,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羽毛落地的“咔哒”声。声音细微到几乎被忽略,但哈利、罗恩和赫敏瞬间像被施了石化咒,猛地僵住,魔杖齐刷刷指向门口,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是搜捕队?食死徒?安全屋暴露了?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
没有预想中的恶咒袭来,没有狰狞的面孔。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反手无声地关上了门,动作流畅得像一道黑色的水流。壁炉里微弱的火光勉强勾勒出来人的轮廓——乌黑的微卷发丝,左侧一缕显眼的银发在昏暗中如同冰冷的信号,一张过分英俊却带着深刻疏离感的脸庞,银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打磨过的寒铁,精准地扫过房间内如临大敌的三人,最后落在桌上的挂坠盒上。左眼角那道细长的疤痕在火光跳跃下若隐若现。
阿尔文·莱斯特兰奇。
“莱斯特兰奇?!”罗恩失声尖叫,魔杖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因恐惧而变调,“你怎么进来的?!这里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在遗嘱中更新了保密人权限,韦斯莱先生。”阿尔文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地窖里吹过的冷风,打断了罗恩的惊惶。他向前走了两步,昂贵的龙皮靴子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挂坠盒,银灰色的瞳孔里映着那幽暗的绿光,仿佛在评估一件久违的、令人厌恶的旧物。“显然,他预料到你们可能需要……额外的帮助,尤其是在面对某些家族遗产时。”他刻意加重了“家族遗产”几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帮助?”赫敏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怀疑,她紧握魔杖的手没有丝毫放松,身体微微挡在哈利和罗恩前面,“莱斯特兰奇,你为什么会帮我们?这不合逻辑!”她脑中飞速闪过关于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可怕传闻,以及阿尔文在霍格沃茨时那深不可测、总是游离在边缘的形象。
阿尔文终于将目光从魂器上移开,投向赫敏,那眼神平静得令人心头发寒。“逻辑,格兰杰小姐?”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逻辑告诉我,一个由疯子统治、建立在纯血狂热和黑魔法恐怖之上的世界,对任何人——包括莱斯特兰奇家族在内——都没有未来。逻辑还告诉我,”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哈利额头的伤疤,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彻底终结伏地魔,需要摧毁他所有的锚点,包括这个。”他用下巴点了点挂坠盒。“而我知道如何摧毁它。”
他不再废话。修长的手指探入墨绿色长袍的内袋,动作优雅得如同取出怀表。但掏出来的,却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刀身并非金属,而是一种暗沉的、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线的黑色石头,隐隐透着不祥的红光,刀柄则缠绕着古老磨损的银色金属丝,末端镶嵌着一颗细小却仿佛凝固着风暴的深蓝色宝石——蛇怪的毒牙。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硫磺、死亡与强大毁灭气息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壁炉的火焰都似乎畏惧地摇曳了一下。
“蛇怪的毒牙……”赫敏倒抽一口冷气,认出了这传说中能摧毁魂器的终极武器之一,“你在哪里……”
“这不重要。”阿尔文打断她,声音不容置疑。他向前一步,走向放着挂坠盒的桌子。哈利本能地想要阻拦,但阿尔文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而强大的气场,像一堵无形的墙。他左手虚按在挂坠盒上方几英寸的空气中,五指张开,指尖萦绕起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光丝。这些光丝如同活物,精准地缠绕向挂坠盒的搭扣,无声无息地进行着某种复杂的魔力解锁。
罗恩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困扰他们无数日夜的坚固搭扣在阿尔文指尖无形的操控下,像被驯服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地弹开了。“无声无杖魔法……”他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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