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处不对外开放的顶级会所。
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透着一股子钱都烧不完的奢靡。
包厢里,紫檀木的圆桌上,菜还没上,气氛已经冷得能结出冰碴子。
王蔼,十佬之一,王家家主。
他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唐装,手里盘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眼皮耷拉着,活像一尊快要入土的泥菩萨。
可他对面坐着的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风正豪,天下集团董事长,同样是十佬之一。
他今天穿得相当正式,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只是那张一向挂着商业精英式微笑的脸上,此刻却找不到半点笑意。
“王老,您今天特意约我出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尝尝这里的佛跳墙吧?”风正豪率先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蔼盘核桃的动作停了。
他缓缓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像是冬眠的毒蛇突然苏醒。
“正豪啊。”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你最近……好像很忙啊。”
风正豪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公司业务多,瞎忙罢了。”
“是吗?”王蔼慢悠悠地说道,“我怎么听说,你在查甲申年的事?”
轰!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却让风正aho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攥紧了。
这老东西,怎么会知道?!
就在包厢里的气氛即将彻底凝固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哎哟!我说今天怎么左眼皮一直跳呢,原来是两位大佬在这儿密会啊!”
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传了进来。
吕慈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和蔼笑容,自来熟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怎么,王老,风董,开小会不带我吕某人,不合适吧?”
他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眼神却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透着一股子“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搞事”的审视。
风正豪看到吕慈,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有这个搅屎棍在,王蔼想说什么,总得顾忌三分。
王蔼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看吕慈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吕慈,你来做什么?”
“我来蹭饭啊。”吕慈理直气壮地拍了拍肚子,“听说这儿的佛跳墙一绝,我这人就好这一口。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路过?
你家住太平洋吗,路过这里?
风正aho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挤出微笑:“吕爷来得正好,人多也热闹些。”
“就是就是。”吕慈端起茶杯,对着王蔼举了举,“王老,您继续,当我不在就行。”
你这么大一坨坐在这儿,怎么当你不在?
王蔼冷哼一声,也懒得再跟吕慈废话,他今天的主要目标是风正aho。
他把目光重新锁定在风正豪身上,那股迫人的压力再次袭来。
“正豪,我再问你一遍。”
王蔼的声音陡然转冷。
“甲申之乱,你到底在查什么?”
风正豪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知道,今天这关,躲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王老,我只是对祖父当年的事有些好奇,想多了解一些,并无他意。”
“好奇?”王蔼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和怨毒,“你当然该好奇!你不好奇,怎么知道你那位好祖父,当年是怎么卖了我们,换他自己一条活路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风正豪的脑海里炸开!
“你……你说什么?!”
风正豪猛地站了起来,双眼赤红地瞪着王蔼,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都有些变形。
“王蔼!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敬你是前辈,但你不能如此侮辱我的祖父!”
风天养,拘灵遣将的创始人,天下会的奠基人,是风正豪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玷污自己祖父的名声!
“侮辱?”
王蔼脸上的讥讽更浓了。
他把手里的核桃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侮辱他?他还用得着我来侮辱?当年要不是他风天养贪生怕死,为了自保,把我王家给卖了,三十六贼能那么轻易地逃出去?我王家会损失那么惨重?”
王蔼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积压了几十年的愤怒和怨恨。
“他算计了所有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摇身一变成了名门正派!呵呵,真是好算计,好手段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风正aho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煞白,“我祖父不是那样的人!你这是污蔑!”
“污蔑?”王蔼冷笑着,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风正豪的眼睛,“那你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插进了风正豪的心脏。
祖父的死,一直是风家的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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