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傅瑾言约顾晏舟在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打壁球。这是他们多年来的习惯,通过高强度的运动来放松和沟通。
更衣室内,两人换好运动服。傅瑾言一边缠着护腕,一边状似随意地提起:“上次跟你提的那件事,你后来……有眉目了吗?”他指的是那份关于神秘IP痕迹的报告。
顾晏舟系鞋带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淡无波:“那件事到此为止。”
傅瑾言缠护腕的手一顿,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惊讶和不解:“到此为止?晏舟,我知道你或许觉得我多事,但那不是普通的疑点,它涉及……”
“瑾言。”顾晏舟打断他,系好鞋带,直起身,目光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向好友,“我清楚你在担心什么,也明白那些信息可能意味着什么。”
他朝更衣室外走去,傅瑾言连忙跟上。
通往球场的走廊安静无人,顾晏舟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查过,在我决定娶她之前,做过最基本的背景调查。结果和你看到的一样,‘干净’得近乎单调。”
他顿住脚步,转身面对傅瑾言,深邃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但现在,那些纸面上的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傅瑾言眉头紧锁:“不重要?晏舟,这不像你。你一向冷静理智,怎么会……”
“我很冷静。”顾晏舟再次打断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正是因为冷静,我才更相信我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感。苏晚是什么样的人,这几个月,我看得比你手中的任何一份报告都更清楚。”
他看着傅瑾言,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她是我顾晏舟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我既然选择了她,就会信她。”
这番话,已经不仅仅是表态,更是一种明确的立场声明和界限划分。
傅瑾言愣住了。他认识顾晏舟三十多年,从未见过他用如此郑重、甚至带着一丝维护意味的语气,去谈论一个女人。以前的顾晏舟,对感情淡漠,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都保持着审视和距离。可现在……
“即使……即使她真的有所隐瞒?甚至可能……”傅瑾言试图做最后的提醒。
“没有即使。”顾晏舟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傅瑾言,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瑾言,你是我的兄弟,我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你口中听到任何关于我妻子的、带有质疑性质的言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过去,由她自己决定是否告诉我。在那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外部的力量,去打扰她,或者试图揭开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瑾言看着好友眼中那不容置喙的坚定,以及那份明显护短的姿态,心中五味杂陈。有无奈,有担忧,但最终,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了解顾晏舟,一旦他做出决定,尤其是如此郑重的决定,便绝无更改的可能。自己作为朋友,能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的路,只能他自己走。
“我明白了。”傅瑾言推了推眼镜,脸上重新露出惯有的温和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多了几分释然和郑重,“既然你选择了信任,那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无条件支持你。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
他伸出手,拍了拍顾晏舟的肩膀,语气轻松了些:“走吧,好久没虐你了,今天让你见识下我新练的杀球。”
顾晏舟看着好友眼中真诚的祝福和不再提及的承诺,紧绷的下颌线条微微放松,点了点头:“话别说得太满。”
两人并肩走向球场,刚才那番带着火药味的对话,似乎随着运动热身的开始而烟消云散。
但傅瑾言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顾晏舟用最直接的方式,向他,也向所有可能心存疑虑的人,宣告了他对苏晚的维护和信任。这份信任,厚重而坚定,不容任何人挑战。
而这场明确的回护,也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苏晚更紧密地纳入了顾晏舟的羽翼之下。外界的一切风雨和猜疑,都将由他一力承担。他选择了她,便连同她的过去和可能的秘密,一并接纳。
这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却也恰恰是顾晏舟这样的人,所能给出的,最珍贵的情感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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