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虽然与阎罗并无深厚交情,但那一场生死对决,却令他突破武道瓶颈,一举踏入了宗师境界。
这份机缘,他心中自是记下了阎罗的人情。
他望向孟婆,语气沉稳:“孟夫人,解铃还须系铃人。待我们攻破辟邪宫,擒住那施展邪术之人,必定能寻得解救阎罗之法。”
孟婆微微颔首,眼中忧虑未散,轻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她稍作停顿,转而问道:“荆少侠,不知酆都近日境况如何?”
荆棘将酆都部众撤回东海,并剿灭“黑冢罗王”、占据黑水湾的经过娓娓道来。
他语气平静,却自带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孟夫人放心,酆都已顺利撤至海上,眼下正在休养生息,重整旗鼓。”
孟婆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她皱纹深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宽慰。
荆棘抱拳道:“孟夫人,我还需向师门回禀要事,先行一步。”
他又朝一旁的老胡点头示意,随即转身步入谷中。
谷内景致依旧,绿意葱茏,流水潺潺。
荆棘还未寻见师父,先撞见了沈澜与沈湘芸两姐妹在庭院中对峙。
两人一青一紫,神色凛然,显然又为医术理念争执不下。
荆棘心下了然,她们定是为医治阎罗与判官而来。
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多跑一趟。
他大步上前,开口道:“沈澜,你在这儿正好,我有事需你相助。”
沈澜这才将目光从妹妹身上移开,冷冷瞥向荆棘:“何事?”
自荆棘将《医经》赠予沈澜,《毒经》交给湘云后,姐妹二人对待荆棘的态度竟是出奇一致地恶劣。
荆棘额角冒出个十字青筋,却仍耐着性子道:“沈澜,你不是欠我个人情么?今日我便要来讨还这个人情了。”
他将黑蝠洞中的诡异瘴气、辟邪宫妖人活动之事详细道来,最后故意激将:“沈澜,你钻研医道这么多年,也该出山试试自己的深浅了吧。”
沈澜冷哼一声:“这些年我治愈的病患数不胜数,何须特地出山证明什么?”她岂会中这等浅薄的激将之法。
一旁的沈湘云却按捺不住。
她见荆棘只邀请姐姐,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顿时俏脸含霜,气哼哼道:“荆棘!不过是个蝙蝠洞罢了,化解瘴气的法子我要多少有多少!这次就让我去!”
荆棘挑眉打量她:“湘云啊,这黑蝠洞可不是寻常蝙蝠洞,里头还有辟邪宫的妖人。你武功这般稀松平常,就算能对付瘴气,我也不敢带你去冒险。”
沈湘芸不服气地指向沈澜:“那她呢?她的武功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荆棘笑道:“沈澜武功虽不算顶尖,但至少修习了《易筋锻骨篇》,师娘还私下传了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再加上她一身毒术,自保绰绰有余。”
他故意顿了顿,瞥了眼湘云,“哪像你,当年师娘传你长春功,你还嫌麻烦不肯好生修习。要不是师娘说这门武功能够青春永驻,你怕是连现在的入门修为都没有吧?”
沈湘芸顿时俏脸涨得通红,嘴唇嗡动,念念有词。
荆棘忽觉后背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他捶了捶后背,想起湘云天生通灵之能,心下暗道:这丫头莫非在给我下咒?
“哼!”沈湘芸娇哼一声,脚下踏出玄妙步法,身形飘忽如凌波仙子,“萧潇前辈传我的这式《凌波微步》我已练至登堂入室,就算打不过,我也躲得过!”
荆棘一边捶着肩膀一边无奈道:“师娘何时传你这步法的?还有,快让我背上这东西离开。”
“嘿嘿,荆棘,知道怕了吧!”沈湘芸得意地扬起下巴,又低声念了几句。
荆棘顿觉背上一轻,那无形重压果然消失了。
“萧潇前辈见我需要上山采药,便将这步法传给了我。”湘云语气中满是自豪。
“师娘待你们倒是真心好。”荆棘无奈摇头,“也罢,既然沈澜不去,我就带你去吧。”
这时,沈澜却冷声开口:“我又未曾说不去。”
荆棘转头看她,哭笑不得:“你要去就早说啊?”
沈澜却不再理会,转身继续摆弄手中的药材。
荆棘摇摇头,只得往谷内深处行去寻找师父。
无瑕子正与萧潇师娘、神医三人研讨阎罗的病情。
荆棘人未到声先至:“老头子,师娘,沈大叔,我回来了!”
无瑕子头也不回,笑骂道:“臭小子,老远就听见你在外头叽叽喳喳。回来便回来,嚷嚷什么!”他这一声吼倒把旁边的神医惊得手一抖。
“无瑕子老哥,你小点声,耽误我施针了。”神医埋怨道。
无瑕子连忙摆手致歉,与萧潇一同走出屋外。
神医则继续全神贯注地为阎罗运针疗伤。
“老头子,我这不是刚到洛阳嘛,想着既然到家门口了,就回谷看看。”荆棘嬉皮笑脸道。
无瑕子随手给他一个爆栗:“就你这‘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德性,指望你记得回来看我们,我与你师娘早就饿死了。”他捋了捋长须,“说吧,又惹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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