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门与绝刀门那些弟子,哪里经得住他和卫紫绫二人联手这般凶猛的冲击?
刀光剑影交织,拳风腿劲呼啸,不过盏茶功夫,地上已然躺倒了一片,呻吟声此起彼伏,场面狼狈不堪。
唯有西门峰与夏侯非这两位领头的,荆棘和卫紫绫还算是手下留情,留了几分颜面,没让他俩也像滚地葫芦般瘫倒,只是踉跄后退,脸色煞白地杵在那里,强撑着门面。
荆棘收剑还鞘,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嫌弃,瞥了那二人一眼,嗤笑道:
“西门峰,夏侯非,瞧瞧你们这点出息!武功半点儿不见长进,整日里就知道互相吆喝,争个你死我活,吵得洛阳城都不得安宁。
有这闲工夫拌嘴,不如老老实实滚回去练功,也不至于今日这般丢人现眼!”
西门峰和夏侯非闻言,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四道怨毒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钉子,狠狠钉在荆棘身上,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荆棘一看他俩那副油盐不进、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模样,心头那点教训的心思也淡了,懒得再费口舌。跟这种榆木疙瘩多说无益,纯属浪费力气。
就在这时,谷月轩循着此地的喧哗打斗声匆匆赶来。他尚在远处,便已瞧见荆棘与那位紫衫少女身形闪动,出手如电,三下五除二就将绝刀门、天剑门两派弟子揍得人仰马翻。
他不由得微微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阿棘这孩子,天赋绝伦,性子也直率,可这好勇斗狠的毛病,真是屡教不改。
此番又将两大门派得罪了,少不得又要累得师父师娘伏案疾书,写那赔礼道歉的信函。
“阿棘!快住手!”谷月轩扬声喊道,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劝阻,身形一晃已至近前,“莫要因一时意气之争,伤了逍遥谷与绝刀门、天剑门之间的和气!”
荆棘自然也看到了师兄的到来。前世他那“君子剑”的名号,多少有些名不副实,自家这位师兄谷月轩,才是真正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搁在以前,荆棘对着这份君子气度,偶尔还会觉得有些微妙的别扭。不过如今他记忆觉醒,两世为人,那点微不足道的别扭早被厚实的脸皮碾得粉碎,坦然得很。
他朝谷月轩一扬下巴,语气理直气壮:“师兄,你来得正好!回头见了老头子,你可得给我作证!
是他们天剑门、绝刀门仗着人多势众,先动的手!我这是被迫出手,正当防卫!总不能站着挨打吧?”
谷月轩听得嘴角微抽,额角仿佛有冷汗渗出。他看着地上躺倒一片、连先天门槛都没摸到的两派弟子,再看看眼前这位气息浑厚、已达先天圆满境界的小师弟,心头一阵无力:
这防卫……未免也“正当”得太过头了些!简直是猛虎入了羊群。
恰在此时,一阵异样的香风毫无征兆地拂过林间空地。
荆棘、卫紫绫、谷月轩三人几乎是同时察觉,体内真气本能地加速运转,护住周身要害,一个清晰的警兆瞬间闪过脑海:风中有毒!
谷月轩反应最快,厉声示警:“……不对!快闭气!”
然而他的提醒终究慢了一瞬。话音未落,只听“噗通”、“噗通”连响,本就摇摇欲坠的西门峰、夏侯非,以及地上那些刚挣扎着想爬起来的绝刀门、天剑门弟子,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纷纷瘫软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荆棘三人对视一眼,眼神飞快交流,瞬间达成默契。他们立刻装作内力不继、头晕目眩的模样,身体晃了几晃,也顺势跌坐在地,屏息凝神,暗中却已将侵入体内的毒素牢牢锁住,运功逼出。
“呵!三个小娃娃内力倒是不俗,中了我的‘九幽迷香’,竟还能动弹?”一个尖锐刺耳、带着浓浓阴戾之气的女声突兀响起,如同夜枭嘶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飘忽的黑影自树后转出。来人一身紧裹的玄黑衣衫,面容枯槁,眼窝深陷,透着不健康的青灰色,一头枯槁的长发披散着,更添几分鬼气森森。
她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最后落在勉强支撑的荆棘三人身上,嘴角咧开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即便身中剧毒,四肢酸软无力,西门峰那暴躁的性子依旧按捺不住,他挣扎着抬起头,怒目而视,声音嘶哑却充满愤恨:
“何……何方妖妇!竟使这等下三滥的龌龊手段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黑衣妖妇对西门峰的怒骂置若罔闻,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她自顾自地用那尖利的嗓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洛阳城中那些碍手碍脚的高手,早被我们酆都用计引开了。
老娘原本只想抓了天剑绝刀门这两个不成器的小崽子,去要挟他们那不成气候的老子,逼他们就范。没成想,竟还意外捡了逍遥谷的大便宜!嘿嘿,一网打尽,这可是天大的意外之喜啊!”
‘酆都……’荆棘心中默念,一股冰冷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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