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牛、灵珊双剑斗那凶名赫赫的“塞北明驼”木高峰,令狐冲、风笑追踪万里独行淫贼田伯光,各自陷入激战之时。
岳不群与宁中则夫妇率领的华山派一行人,距离衡阳城已是越来越近。
官道宽阔,行人渐多,空气中已能嗅到那座大城特有的喧嚣气息。
行至衡阳城外不远,便见一群缁衣女尼肃立道旁,为首的正是恒山派掌门定逸师太。
两派汇合,自有一番见礼寒暄。
宁中则听闻令狐冲与风笑二人追踪田伯光而去,秀眉微蹙,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冲儿与笑儿单独追那淫贼,不知是否稳妥?”
岳不群却是负手而立,神情淡然,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宽慰道:“师妹勿忧。冲儿机敏,笑儿稳重,更兼身负我华山绝技,区区一个田伯光,翻不起大浪。”
他言语间那份笃定,如同磐石般稳固,让宁中则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然而,当得知仅有令狐冲和风笑两人与恒山派汇合时,岳不群那淡然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他目光扫过恒山派弟子队伍,又回头望了望华山队伍,心中了然:不用想,定是珊儿那丫头贪玩,又不知拉着二牛跑到何处野去了!
他脑海中飞速掠过衡阳周遭已知的江湖人物,思忖片刻:此地虽龙蛇混杂,但以二牛如今的武功修为,护住珊儿周全应当无虞。
思及此,那份微蹙便也悄然散去。
两派合流,队伍壮大,不多时,巍峨的衡阳城郭便清晰可见。
城门在望,人流如织。
忽地,眼尖的宁中则瞧见城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一脸焦灼——不是风笑又是谁?
“笑儿!”宁中则紧走几步,来到风笑面前,语气带着关切与疑惑:“你怎会独自在此?冲儿呢?”
风笑乍见师父师娘,俊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哪里敢说自己因仪琳之故,让大师兄独自面对凶险?
可内心深处对令狐冲的担忧又像烈火般灼烧着他,令他心急如焚,却又难以启齿。
岳不群与宁中则其实早从定逸师太口中得知了回雁楼事件的始末。
宁中则此问,不过是出于习惯性的关怀。
岳不群目光如电,扫过风笑窘迫的脸,轻咳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逆徒!还杵在这里作甚?归队!”
风笑如蒙大赦,又似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混入华山弟子队伍。
然而,他耳中却清晰地传来岳不群那细微如蚊蚋、却又重如千钧的传音入密:“臭小子!事情为师已尽知!回头再与你细细算账!”
风笑闻言,脖子一缩,脚步更沉了几分。
甫一入城,便有身着衡山派服饰的弟子迎上前来,显然是刘正风门下,专程在此迎候各派贵宾。
“岳掌门、宁女侠、定逸师太,弟子奉家师之命,在此恭候,为诸位引路。”为首的衡山弟子恭敬行礼。
岳不群微微颔首,气度雍容:“有劳了。”
一行人随着引路弟子,穿过繁华街市,不多时便来到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门前。
朱门高墙,门楣上高悬“刘府”二字匾额。
此刻,中门大开,一位身着锦袍、气度儒雅、面带春风的中年男子,正率领数名弟子在门外相迎——正是衡山派第二号人物,即将金盆洗手的刘正风!
“岳掌门!宁女侠!定逸师太!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刘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刘正风满面红光,快步迎上,声音洪亮,透着由衷的喜悦。
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乃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绝顶高手,他能亲临自己的金盆洗手大会,这份情谊与面子,当真是沉甸甸的!
“刘贤弟太客气了!”岳不群笑容和煦,拱手回礼。
宁中则与定逸师太也含笑见礼。
一番寒暄后,刘正风热情地将三位掌门级人物引入刘府正堂叙话。
其余弟子则被衡山弟子引至偏殿休息,自有茶水点心招待。
正堂宽敞明亮,布置雅致。
宾主落座,香茗奉上。
刘正风拱手笑道:“岳掌门、宁女侠、定逸师太,距小弟这金盆洗手之期尚有两日。诸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若不嫌弃,便在敝府盘桓两日,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也好让我多请教请教诸位高贤。”
岳不群朗声一笑,声若洪钟:“刘贤弟盛情拳拳,我华山派岂敢推辞?如此,便叨扰贤弟了!两日之后,我华山上下,必准时赴会,恭贺贤弟功成身退,逍遥自在!”
言语间尽显名门正派掌门的气度与对刘正风此举的理解。
定逸师太亦合十道:“阿弥陀佛。刘三爷金盆洗手,乃武林佳话。恒山派自当共襄盛举,叨扰之处,刘三爷海涵。”
一时间,正堂内气氛融洽。
几人品着香茗,谈笑风生,话题自然围绕着各派后起之秀的趣闻轶事、江湖近期的风云变幻展开,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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